北冀沒有動兵,鳳南也不再動什麼心思,她本也不想讓大元就這麼快潰敗,她要他們慢慢嚐嚐‘屍疫’的滋味,那種恐懼與絕望相伴的痛苦,當初她也嘗過的。
鳳南的心情很好,巴爾蒙多現在已經被她的魅術控在手心,只要他是北冀的昆王,這北冀就是她說了算。
女子的見識果然是不能相比的,鳳南不知,北冀的政權和大元、南蜀區別太大,一個昆王,若不得擁護,坐不穩那把王椅,北冀的政權更替,不叫謀反,叫更王。
一封有些意外的信,秦玥璽拔下箭頭上的信看了許久,有些娟秀的字跡,從力道來看,該是出自女子之手,心中所述的語態和用詞習慣,以及其中的各種細微末節,看認定這寫信的女人並非北冀人。
‘屍疫’聽這名字,就渾身不舒服,想要解開疫症的方子,就與之單獨一會,這麼說,這人怕是與這疫症脫不開干係。
“陛下,不能去,或許是個圈套。”現在的情緒,陛下絕不能有半點差池,周大同頭一個反對。
“陛下,末將也不贊同,陛下之安危事關大元江山社稷,不可輕信,北冀人既能使出這等毫無人性的手段,不知還有多少陰險的招。”金浩也堅決反對,上次陛下受傷就夠他嚇的了。
其他幾位將領也一臉反對,青天拿起信看了看,這看字的造詣他功夫不夠,但是腦瓜子卻轉的極快,“陛下,這人八成是那個北冀新昆王帶回的南蜀女人。”
眾人看著他,等著他說,青天瞥了他們一眼,“陛下,您不是看出這字是女人寫的嗎?南蜀最是喜歡擺弄這些邪物,那女子正是南蜀來的,保不準就是南蜀故意放在北冀新王身邊的棋子。”一語中的。
“讓青雨過來。”秦玥璽也想到了,只是他不明白,這女人要單獨見他的用意,若想暗傷,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青雨被從藥帳喊來,這幾日不眠不休,人已瘦了一大圈,憔悴的不成樣子,秋谷看著,心痛的嘴巴吧唧吧唧的,雖然不是自己的徒弟,好歹錦山三年共處,早把這丫頭當自己的晚輩了,再說不還喊他一聲師叔。
“陛下,這屍疫,青雨也是頭一回聽。”找不出傳染的途徑,她心中急切,看著染疫的人一個個被繞的血肉模糊,讓她眼睛都不敢閉上,哪裡還想的起休息。
多耽誤一刻,可能就會多死幾個人,她怕啊!這麼多人都將希望寄託在他們這些行醫之人的身上,青雨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醫者之責。
“所有患者用過的東西都不能碰,焚燒深埋,另外呆過的軍帳也不要再用,只要保持距離,不觸碰,隨不知傳染之途,好歹將能想到的先隔絕,另外死去的屍體,也必須焚燒…”說道最後,青雨有些沉重。
“吩咐下去,按青雨說的做。”秦玥璽知道她現在壓力極大,不想再給她施加任何壓力。
但是青天就顧不了這麼多了,他這性子,就是不夠細緻,想到什麼說什麼,也是焦急,“青雨,你不是看了不少醫書嘛?對了,還有南蜀那些奇奇怪怪的什麼毒啊、蠱啊的,這疫症可能就是南蜀女人嚇的,你真不記得?”
太姑姑說,博樓中藏盡了天下事,這醫書就幾個架子,怎麼會沒有呢?急的直饒頭。
“南蜀?”青雨一聽,腦中一閃,仔細想了想,確實沒有有關‘屍疫’的記載。
“好了,世上未記入書的東西太多,雨丫頭這幾天夠累了,別逼她,讓她安靜安靜。”秋谷出聲順手拍了下青天的頭,這臭小子不知道憐香惜玉,這可是他師妹。
畢竟出來見識了不少世面,雖然與想象中的出入太大,秋谷還是漲了不少知識,就他自己來說,他的武學造詣,好像目前還未碰到對手,那師弟的藝術應該也是挺厲害的。
人是沒看到醫過,那滿山的飛禽走獸,他折騰了不少,開始弄的血淋淋的,最後不都生龍活虎,能跑的跑了,能飛的飛了,這醫人,估摸著,也差不多吧。
丫頭又是師弟手把手教的,總不會太差,總的給些時間,急什麼急。
其實青雨得紅霧親傳,醫術到底有多好,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紅霧一直居在山中,從拜師入門白來年,從未在外行走,藝術不為外人知,但紅霧的醫術乃青錦大師兄所授,大師兄又盡得師傅真傳,總之,若是紅霧出門闖蕩闖蕩,如今不是醫聖,也能混個神醫的名號。
只是青雨到底經驗不足,接觸病例不多,醫術是要結合實際情況,慢慢摸索經驗進而精進的。
“青雨,靜下心來,相信自己,盡力而為,沒人會怪你。”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