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官員關門閉戶梳理心神。
一樁大案,大元朝堂空了一半,這怕是要載入史冊的大事件,秦玥璽的不同以往的一面也讓人印象深刻,積累了一定的威信,那些所謂謠言更是煙消雲散。
宮中愁眉不展,空中大雪漫天,這日是更夕,詠元帝卻深陷昏迷,賢王雖然甦醒過來卻是一副痴傻之像,不同於敬王當初,經御醫診斷,是精神受到破壞,簡而言之就是腦子出問題了,靜淑哭紅了雙眼,卻無能為力只能吩咐宮人好生照料。
“父皇到底如何?什麼時候能醒。”朝堂上必須儘快梳理,父皇不醒一切只能停滯,秦玥璽是真的著急,眼看這大雪沒有停的意思,的儘快做出應對。
御醫們嘆了口氣,“太子,皇上脈象虛弱,瞳孔漸灰,但無中毒跡象,何時甦醒,臣等無能…”
“雪義縣主到。”
阿錦?聽的宮人的傳喚,秦玥璽親自迎到門前,看著熟悉的身影正闊步朝他走來。
青錦是第二次進宮,只是這一次宮中的人都低著頭,不敢看她,刑場上的事都傳開了,這位比殿下更為血性。
“阿錦,怎麼過來了?”今天是更夕,可現在這樣子,不提也罷。
伸手替她拂去雪花,宮人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多看,只是驚歎,殿下剛才彷彿好似笑了。
“有事找你。”知道他這忙不開,就上門來了。
閔青天現在代替芽兒成了青錦的小跟班,走那跟那,對青錦的崇拜已經到了一個頂峰,他爹都只能往後站了。
秦玥璽看了一下,這裡不適合談事,“走吧,去偏殿。”
青錦目色掃了一眼,拉住他,“等下,我看看。”說完徑直朝著詠元帝的床榻走去,御醫們趕緊讓開道來,不敢阻攔。
一旁的靜淑是第一次見到青錦,有些迷惑、又有些好奇與探究,只一眼就知道,這女子同他們不一樣,同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
面色灰白,進去多,出氣少,一臉死相,根本不是中毒,不過是一種可以引人性情大變的藥物,只是用的多了些,心神已經紊亂了,就算救醒也是大勢已去之時,就這麼躺著也不過半月的時間。
“阿錦,可有辦法讓父皇醒來?”觀她眼中的瞭然這色,秦玥璽立刻追問,父皇或許有救。
青錦低眉,搖了搖道:“我能讓他醒,卻救不了他,只有一個時辰時間,你自己權衡。”她不善醫,這一點她不如梵音。
她話音剛落,寢殿中所有人驚恐的跪下了,御醫知道,探脈搏,命不久矣,但是誰敢說?也就眼前這位敢說,不用想,太子已是穩坐帝位了,就太子現在對她的態度來看,恐怕將來宮中一妃之位是最低的了。
雖有些心裡準備,但聽著她親口說出,那感覺很不是滋味,轉身到床前,看著床上雙目緊閉的人,白髮不知合適已經這麼多了,眼角被細紋爬滿了。
“他是吸入了一種藥,導致性情大變,所以近段時間恐非他本意。”不管有沒有用,青錦有些看不得他這幅模樣,或許這話他能釋然一些?
可惜,青錦著實沒有安慰人的天賦,這話一處,秦玥璽的神情更添幾分悲切,弄的青錦有些不知所措,很是不自在。
所謂心之所動,所慮所思便也無形牽引,只是當局者迷,青竹有花難開。
“去傳榮王、皇子及大臣們進來。”秦玥璽閉上眼,緩了一會睜開,眼中多了一絲堅定。
青錦見他所為,知他意思,“銀針一用。”一旁的御醫會意,抖著手奉上。
銀針刺穴,用內力催發,沒一會原本深深昏沉的詠元帝悠悠轉醒,抬起眼皮,入眼便看到太子坐在床前。
“父皇!可好些?”秦玥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往常一樣。
榮王和大臣進的殿中,陛下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作為臣子需候著隨時聆聽可能的聖意,青錦轉身步出大殿,站在門口的迴廊上,抬頭看著穹空萬里。
“太姑姑,那個陛下會死?”閔青天有樣學樣,也昂著頭看向空中,只看得空中洋洋灑灑的雪花亂舞,實在沒有其他的了。
“太姑姑,其實剛才你是想安慰他?”閔青天這幾天已經習慣了自言自語,自設答案。
“太姑姑,其實你不安慰他還好些。”哪有往死裡安慰的,一聽不得更傷心。
青錦帶著鼻音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尷色,閔青天聽得那稍帶的鼻音,趕緊閉嘴,繼續看著雪花,太姑姑,脖子有些酸啊。
“兵者詭道,詭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