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南宮炔,這名字,好似有些熟悉,水娘也沒細想,恩公不喜,那便不叫,“炔公子,這茶如何?”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這命都是他就回來的。
“恩,炔公子,這叫法新鮮,就這樣吧,茶很不錯,這什麼茶…”
南宮炔的嘴一向很挑剔,今天這早膳甚合胃口,茶也特別香,喝著茶不由又想起了某個該死的女人,那女人就喜茶,不知,可否喝過這樣的味道,就順口打聽一句,問完,心頭又是一陣莫名的煩躁。
南宮炔來的這城叫夕陽城,南宮炔覺得,名字不錯,而且,現在不用自己去尋住處,老實不客氣的就跟水娘說,要在這城停留幾天,借住一下。
主要,是他一路就沒吃到什麼可口的東西,覺得這的東西好下口。
水娘哪有什麼不同意的,人家是救命之恩,又不嫌棄這是風月場所,不過住幾天,幾頓飯,她樂意。
而且,心中還有些暗暗的竊喜,不過,她掩飾的很好。
住了兩天,南宮炔覺得夕陽城的夕陽也看過了,城也不大,或許該走了,但是,這借住之地有樣東西到是讓他有些流連了。
酒,沒想到,偶爾聞的酒香,才知道這的酒都是水娘自己的方子釀的,南宮炔喜酒,這就不要臉的討酒喝。
水娘看著南宮炔飲酒時的愜意,才知道原來恩公喜的是酒而非茶,恩公每次喝茶,都像是在透過茶追憶什麼,只有喝酒的時候,才是真的痛快。
她們這一行的,除了要一副好皮囊,想要順風順水,最重要的,還是眼睛要厲害,懂得察言觀色,看清楚客人在想什麼,要什麼。
南宮炔得知,酒是水娘釀的,尤其興奮,開玩笑說,這都可以成為招牌了,既然名字都叫清風樓了,不如酒就叫清風醉。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清風醉,酒不醉人人自醉,水娘會心一笑,默默記下,不過,這清風醉就是清風醉,是別的酒不能替代的,她要重新釀一罈酒,就叫清風醉,想著他喝著她親手釀的清風醉,不知該是什麼樣子。
可是,酒再香醇,南宮炔也要走了,再次停留了一月之久,已是很長時間了,人要走,水孃的清風醉還未釀出來,只要別的酒招待送行。
南宮炔與之相處了一個月,覺得這個女子安靜,而且懂得分寸,雖在風塵中,可一顆心頗為淨亮,到是沒有辜負她那雙眼睛,尤其她的笑,總能讓他覺得莫名的安心,就如經歷風霜之後,難得一片寧靜。
“陪我喝一杯。”
一句話,水娘頓住了叫,兩人喝的酩酊大醉,南宮炔酒後總愛說,那個該死的女人,而水娘,則是毫無防備的卸下偽裝。
從七歲那年,被親爹買到煙花之地,從伺候人,挨餓受凍,挨鞭子捱打,到十五歲第一次被逼登臺。
她知道,她這輩子再也出不去了,不想跟那些姐妹一樣,去接客,去男人身下承歡,就的拼命,她拼命的練琴,練舞,練走路,練歌喉,練笑,她親爹將她賣到青樓,因家中一場大火之後,小酒坊沒了,什麼都沒了,家中過不下去了,三個弟弟要養,沒辦法。
從小,就幫著家裡釀酒,知道釀酒的所有流程,她試著釀酒,她有傍身的技能,又能討客人歡心,老鴇自然不會輕易讓她接客,想要她名聲大噪,再賣個好價錢。
誰知,她早有盤算,一點點的將客人給的賞錢存著,終於,在去年讓一個好心書生裝著公子,用自己的銀子買下自己。
但是,她這張臉,早已是人人得知的花魁了,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裡?想起昔日的一些姐妹,罷了,這輩子,她認命,就用餘下的錢開了這家花樓。
花樓的女子,都不是她買的,一些是收留的,一些是別的樓過來的,昔日相熟的,因為她這有個規矩,那就是賣身賣藝,全憑自己,她隻手酒水錢,其他的,姑娘們自己收著,但是,都的守她這的規矩,要是惡意攬客什麼的,那這樓,就休想踏入了。
“你當時大可離開這!”南宮炔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雖然好看些,可是不如現在哭的樣子來的真實,看來,這世人都有各自的苦海。
南宮炔自己都沒發現,這也是頭一回,耐心煩聽一個女人酒醉哭訴,這以前,哪有這耐心,看到女人都避恐不及,還能一起喝酒,想都別想。
這水娘算是頭一個吧,可能是因為酒,可能是因為都是傷心人,可能是因為,這女人哭起來,沒那麼討厭,反而有些可憐兮兮的。
水娘聽了南宮炔的話,破涕為笑,“炔公子,你以為,這世上的事都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