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是因為惜緣而開始查詢花草之事,璇璣,你姨母府上有一顆,韓家小姐那有一顆,你大哥為何還要問你,因為他和娘一樣,都知道你心裡最想要的。”
葉碗蘭想了想笑著道:“你娘一生看似風光,但歷經坎坷,這些,娘都寫在這信裡,時間不多,你稍後細看吧,至於韓小姐,娘當初費盡心機,送了一株惜緣到她跟前,本是想接著惜緣的根毒要她的命,誰知道,卻是個命大的,記住娘一句話,若你還想要自己想要的,這個韓小姐,就留不得,她曾被批命,是鳳命。”這次向禍水東引,還未來得及動,就被察覺了,哎,棋差一招啊。
“娘就因為這句話?”所以想要殺了韓攬月?璇璣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娘瘋了,多年前就瘋了。
“娘沒瘋,只是你現在看不清,好了,娘該走了,璇璣,我的女兒,娘可能無法陪你到最後了,但是,你一定要撐住,還有,如果田…你爹除了什麼事,別忘了,去看看他,他罪不至死,娘會保下他,他是你爹,記住了。”
葉碗蘭知道,她現在一時無法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她相信自己的女兒,很快就會想明白,她為何要做這些。
可是,到底有些捨不得,她的女兒,她本還能為她做更多事的。
緩緩起身,除了眼中一抹不捨,依舊笑的淡然,“娘能留給你的,都在清蘭山莊,璇璣,樊雲龍給你的,始終是千機閣的東西,而娘留給你的,是你自己的東西,好好用,到時候會有人找你,你安心接受就是,那是娘這些年的心血。”
“娘…”璇璣顯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娘說的這些,她不是爹的親身女兒,她根本不是樊家的人?這怎麼可能?
還有,娘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麼,她懵懵懂懂之間,只縷清一件事,那就是她娘,馬上就要被定罪,如果她的說的不假,那她所犯的就是謀殺皇后之罪,還有謀害王妃、一品大員嫡女,數罪下來,她想不出可以讓娘安然無恙的半點希望。
“別怕,孩子,娘當初選擇走這條路,早就看開了,就是早了些,本該早告訴你的…”最後看了一眼璇璣,慢慢轉身,閣主應該在等她了吧。
“娘…。”看著她的背影,璇璣驚醒過來,人已經追了出去。
“攔著她,看著你家小姐,別讓她踏出院子一步,否則小心你的命。”臨走前,瞪了雅琴一眼。
雅琴魂飛魄散,別人不知道夫人是什麼樣的人,她知道,她就是夫人安排伺候小姐的,她比誰都清楚。
“是,夫人!”二話不說,衝過去抱住璇璣,無論璇璣做什麼,她都不鬆手,打也好,踢也罷。
樊雲龍換好衣衫,整理易容,說起來,上次與自己夫人見面,已是三年前了吧,如今他是否又老了些。
以他對夫人的瞭解,絕不會讓自己落的那麼狼狽,如論何時,她都會保持自己的姿態,所以,她會來找他,會主動出現在大家面前的。
從她入城,他就知道,她是來找璇璣的,見了璇璣,想必也該明白現在的局勢了。
“閣主一向可好?”
閣主,這麼多年了,除了新婚那天,她喚過一聲夫君,就再沒聽過了,打起精神,笑臉相迎,“夫人這麼早就來了啊,可用過早膳了?”
“正好趕上。”笑著到桌前落座,這怕是他們夫妻之間,許久未曾有過的同桌進食了。
樊雲龍也跟著坐下,兩人什麼話也沒說,一直到安靜用完早膳,收拾妥當,宮裡的人也到了。
“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從容淡定,絲毫沒有懼意,彷彿兩夫妻出去串門一樣。
“那走吧。”樊雲龍也沒有多言,更沒多問,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了。
兩人跟隨宮裡來的人,從容進宮。
“放開我,雅琴你放開我。”璇璣少有的驚慌與激動。
“小姐,夫人說了,您不能離開這個院子一步,您就是殺了奴婢,奴婢也不會鬆手。”雅琴多了一份倔強與堅持,死死抱著雅琴。
璇璣定眼看著雅琴,她想起來了,這個丫頭,就是娘給她挑的,但是以為,是同府裡其他丫頭一起買回來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雅琴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娘安排在我身邊的?”自己女兒身邊,也要安插個人嗎?璇璣覺得,這些年,自己就是個笑話,什麼樊家最寵愛的女兒,她可以和別的姐姐妹妹不同,可以出門行走,可以知曉一些閣中事物,不用為了樊家去嫁人…
這一切,都是孃的安排嗎?那爹呢?他可知道,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