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訃告就發出去了,訊息也得到確認,確實是白府的老夫人沒了,在這節骨眼上沒了。
城中,一個瘦高男子從白府門口,慢慢的往城門口走出,直到出了城門很遠,才上的一輛馬車。
一入馬車,整個的容貌就換了個樣子,“老太婆死了,這事也算勉強辦成了,差點讓你搞砸了,回去,使者不罰你。”男子說的漫不經心。
馬車內還有一女子,冷哼一聲,混不介意,“就是發現本姑娘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死了,她下的蠱,誰能發現。”
“這次是你運氣好,竟讓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發現了,此事,根本不用你出手。”明明他一個人可完成的事,非要橫插一杆,這黃毛丫頭就是來搶功。
差點壞事,搶功也就罷了,將他安排的人換了,自己頂替進去,要不是仗著她是右使的徒弟,早就不客氣了。
“哼,家師讓本姑娘來幫你,你不知感激也就罷了,還處處挑刺,本姑娘沒心思搶你的功勞,這次若不是我進去,你的人,根本連機會都沒有。”不自量力,還沾沾自喜,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發現的偽裝術?
也不想想,他安排的人,能跟她比嗎?白府兩三次清查,他的人說不定早就暴露了,要不是她想到下蠱的法子,就憑他的人,能這麼順利得手嗎?
男子見她一臉高傲,冷冷撇過頭去,不予理睬,搬出右使來壓他,早就不爽了,這次的任務是阻止錦王大婚,製造點麻煩,也算是完成了,等回去再說吧。
搞不懂為何這麼遠派他們來,就為了阻止一場婚事,不過,上面的想法,不是他們能亂猜的。
“大哥,世事難料。”璇璣嘆了口氣,一年,皇上和錦王等的起,朝中那些老臣等的起嗎?
錦王和皇上的婚事,果真是舉步艱難,這老夫人太趕巧了,可這種事,又是無可奈何之事。
樊伯牙嘆了口氣,正如璇璣說的,世事難料,可是,他總覺得老夫人這去的有些蹊蹺,非是不敬,只是自覺。
“我一會和爹去白府拜祭,你也一同吧,你和爹談過了?”璇璣接管千機閣也好,樊家男子拜不開宿命,讓璇璣掌家,能長久一些。
“談過了,族中之事,爹尚且需要時間去擺平,聽聞訊息了嗎?南地月家一夜之間,消失了,月家血流成河。”什麼樣的手段,什麼樣的心機,同是姓月,卻能做到手起刀落,如此果斷。
這位月公子,了不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能如此痛下殺手。
“璇璣,這種秘密就不必去挖了,月家,本就沒幾個好東西,既月公子大義滅親,算是給皇上省去不少麻煩。”月家在南地,也是舉足輕重,手上握的東西不少,如今恐怕都到了這位月公子手中,而這位月公子,早已心在大錦朝堂了。
雖然好奇,但是有些東西,不能碰,璇璣是明白人,既大哥都這麼說了,她也就打消了念頭。
“走吧,去一趟白府。”樊家剛入世,這該走的關係,都要走一遍。
不說這些新起的世家,就是城中老貴,也都紛紛派人或者親自上門了,錦王在,白雲曦也是一品尚書,老夫人生前,更是一品的誥命在身,該去祭拜。
白府門前一時間被相續而來的馬車堵的個水洩不通,人們只好遠遠的就下來,走步上前,這一路盡是熟面孔。
門前迎客的老管家客客氣氣因著,小斯和丫頭們在門口給上門祭拜的分發白花,五爺在門口引路,到也是有條不紊,事發突然,能做到這樣有模有樣,也是難得了。
靈堂雖是倉促搭的,該有的東西,一樣不缺,老夫人的棺槨擺放著,入殮也是當著大傢伙的面入殮的,只是抬出院的棺槨,裡面卻是相等重量的物件罷了。
幾個從書院趕回來的孫子,沒能見上老夫人最後一面,在靈堂嚎啕大哭,聞著都忍不住跟著落淚,就是走的太突然了,一時間,大家都有點接受不了。
府內一片白色,大家各司其職,白雲曦到靈堂回拜禮,這上門的人越來越多了,四爺忙著整理禮單,大小廚房也開始忙活了,這是最後一頓可以與葷食的飯,過了這一頓,全府上下,就要封齋了,這是老夫人過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沾葷的。
白太妃因傷心過度,在後院不宜見客,這上門的女眷就由著蔡氏和四夫人招呼,大夫人和和五夫人守在靈堂盡孝。
“小姐,宮中已經送了信過去,你放心吧,就是你這手,小姐,不是我說你,這再久一點,這雙手就廢了。”
看著青錦的手,黎叔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