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百姓等的焦急,人也越湧越多,樊伯牙下樓後,頗為後悔,寸步難挪,片刻後,想要折回,無奈,門口已被堵死。
這熱鬧…還真不容易看,只能被人潮擠著朝前挪動,和禾也只能儘量相護了,看來今天想要回去睡個回籠覺是有點困難。
城門口,守衛們早已嚴陣以待,個個精神抖擻,雖然站的有點久,可都精神奕奕的,而白關門更是官府理的整潔。
“洛老,看時辰,也該到了。”長長的紅仗,十里啊,真是太扎眼了,袁老爺子鬍鬚抖了抖,抿了抿唇,睜著老眼向前面看。
這一早就起來,一直站到現在,也夠難為這幫老臣了,可又能又幾回這個時候啊,能碰到這等事,他們等多久都願意。
征伐大軍凱旋而歸,天下止戈,這以為著什麼,以為著在他們有之年,有幸看到了天下一統的大局。
洛老爺子一手放於背後,一手抬起遮了遮眼簾,日頭有些刺眼,看不清楚,到底是老了,老眼昏花,目不遠視。
“應該是快到了,再等也不差一時半刻,誤不了禮部準備的慶功宴,放心。”洛老開懷啊,近來喜事連連,盼來大元鼎盛,一統三國,也盼來了曾孫子,第一個孩子,是南是女,都好!開花結果,就是好的開始。
“咱們這幫老傢伙,福氣啊!”鐘太傅忍不住搖頭感慨,崢嶸歲月,這一天,他有生之年,未曾想過,可如今,卻到了,感覺跟做夢一樣。
“還記得當年,陛下領兵出征,大軍開拔,咱們啊就在這相送,如今,開疆拓土,豐功偉績,歷史新篇,對得起列祖列宗…”於勤激動的拉住了一旁張寒侗的手,拍了拍,眼角隱隱有了淚光。
“誰說不是,瞧,是他們回來了吧。”白雲曦遙手一指,身旁眾官伸頭而望。
可不就是他們,瞧,那是大元的軍旗,真多啊,壯觀啊,想必他們心中議論頗多的十里紅仗,顯得都沒分量了,聽,這腳步聲,震的地面都有些抖動,是大元的雄壯之師,凱旋之軍啊。
天下歸一,十里紅仗相迎,陛下不過,白雲曦心中隱隱有了堅定,錦王,姓白,她不愧天地,氣概遠勝萬千男兒,她居功至偉,當的起。
往後,無任何等議論,白家都將是錦王的倚仗,非議,又何妨?國舅之家又何妨?
軍旗遮天練成一片,將士們腳步整齊劃一,即便近鄉情怯,也沒有一個亂了陣型的,一個個腰桿挺直,面容肅目,他們回來了,可是有些同袍卻永遠回不來了。
他們需記住,止戈一統來之不易,死在戰場上的人,不管是敵軍還是兄弟,是他們的鮮血換來了眼前的安定,要更加珍惜。
軍陣分兩列,從紅仗兩旁穩步而來,而紅綢大道上,一輛三馬開道的鎏金馬車緩緩而來,陛下與錦王,攜手並肩而立,春風吹的衣角翩飛,遠遠望去,真是絕世無雙。
“手。”怕他囉嗦,允他拉著一路了,這時候,總該鬆開了。
此時,更不可鬆開,阿錦,前方是你的戰場,而這裡,是朕的戰場,朕要讓他們明白,讓天下人明白,你,白青錦,此生,將與我,並肩而立,不會再有旁人。
“你!”輕嘆了口氣,看著被緊緊拽著的手,已臨近城門,實在不宜動作過大,引來更過關注。
突然,馬車震動了一下,駕馬車的還以為路不平,緊張的回頭看了看,生怕兩位沒站穩,可是一回頭,他險些跌了下來。
狼…還是狗…
暖春和黎叔很無辜,這大白,他們可看不住,只能任其來去,驚了一路紅仗護衛。
跳上馬車,大白就挨著青錦而站,那姿態,高熬的猶如王者巡視,青錦看著這邊的手,看著那邊的狼,選著放任,兩頭,似乎都不受管制。
“這傢伙一路跟著?”秦玥璽越過青錦瞥了一眼大白,總覺得這條狼來者不善,雖是獸類,卻也古里古怪的,最重要的是,太黏糊阿錦了,更重要的是,好似是頭公狼。
青錦點頭,正好忙完了,她到錦山去翻翻,有沒有這傢伙的記載,“由著它吧。”獸有獸途,既跟她頗有些緣分,它喜跟著,就由它,這傢伙也乖覺,不會亂來。
於是,這大臣、百姓們迎著紅仗,迎著陛下和錦王,還外帶一頭狼王…
“恭迎錦王、大元將士們凱旋而歸。”車停,秦玥璽揮手,高聲一呼!群聲呼應。
百官折服,躬身迎歸,將士們低頭致謝,城中百姓聽的動靜,已是雀躍一片,聲音此起彼伏,如何想象,都沒有身臨其境的感觸來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