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曾曦和Rachel，林楚然帶林西婭回了聖江的公寓。

對於林楚然這一路上有些反常的安靜，林西婭起先並沒有發覺。

可是在她主動和他說了好幾次話，而林楚然始終是問什麼答什麼的狀態時，她終於意識到了他的怪異。

“楚然？”她偏頭，看著正在專心開車的林楚然，心裡莫名多出來一絲愧疚。

此前她和曾曦的對話，雖然並沒有說到戚梵，但是她過激的反應應該早就被他看在了眼裡，而這一路的安靜也證實了這一點，興許他知道些什麼，關於她和戚梵的。

“怎麼了？”他依舊不看她，只是她怎麼說他就怎麼回。

“你，是不是生氣了？”她有些不確定，但還是問出口。

然而，這一次林楚然並沒有回答她，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有些緊繃的下顎。

他一個轉彎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轉過頭來，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盯進她的眼睛，半晌才開口：“我為什麼要生氣？”

額。他為什麼要生氣？這個問題林西婭回答不了，但是直覺告訴她，他就是生氣了。

“這我哪知道。”她有些心虛的轉移了視線，目光流連在他的喉結位置。

可是林楚然卻追問她：“你真的不知道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西婭搖頭再次否認。

林楚然看著她，然後微微嘆了口氣，“好了。你不知道。”語氣裡透著一股怪怪的膩味，那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更不是疑問，像是一件事情正常發展的樣子，他像是認可了她說的，又像是根本就知道她在撒謊。

林西婭內心有點悶。

她對林楚然的反應多少有些不解。

你要是覺得好奇你可以問我呀，你又不問我自己又在生悶氣，完了問你有沒有生氣還不承認，這就有點死腦筋了。

雖然她承認在知道蔡一諾早就知道戚梵在哪裡時她的反應可能有些失態，但這也算是正常反應吧？

她的過往他不是不知道。

兩人在一起後她和他還真就說起過戚梵，只是她選擇性的忽略了和戚梵的種種，只說兩人分手到現在從來沒有聯過彼此。

當時林楚然明明是摟著她說他信她的，他說他不會去追究過往，只求現在擁有。

可現在……

林西婭想著想著莫名就來了氣。

她多磊落啊，在他面前什麼都不曾隱瞞。可是他呢？司楚的事情一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她也是情感敏感的女人，她也見不得自己喜歡的人對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那麼體貼入微，見不得他為了別人而選擇拋棄自己。

可她從來沒有真的和他計較過。

她不問，不代表不想知道。

只是希望有一天，林楚然能夠主動和她講他和司楚之間真正的關係。

可是他呢？

“楚然，今天我可能表現得有點……但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沒有想到原來她們一直在瞞著我。”

就算她和戚梵曾經多麼的相愛，可事實是現在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想在愛的人是他。

“我知道。我沒生你氣，我是在氣我自己。”林楚然原本想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不曾想她卻主動開口，看著她小臉上的委屈，一陣心疼。

他拉了她的手捂在手心，“寶貝，我在生自己的氣。我氣自己為什麼沒有在戚梵之前就回來找你，氣自己明明知道有戚梵的存在卻眼睜睜看著你被他搶去。”

兩人相識，他再次開口：“你和戚梵分手的那段時間，我剛好回國。我明明可以去找你的，可是那個時候公司剛起步，我……”

“我讓齊文昊把你介紹到公司，我是有私心的。我一直在等，等著你將戚梵徹底遺忘。可是兩年了，當父親把那塊玉給我時，我再也等不了了。”

“你本來就是我的，我卻一直沒將你抓緊，所以我不怪你，也沒有資格怪你。你明白嗎？”

林楚然說了很多，林西婭就這樣靜靜的聽著，然後眼淚就不聽使喚的一滴接著一滴的滑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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