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悠遠清越的鐘聲長鳴,託塔尊者三頭六臂的法相金身,頓時如受雷擊,準備脫離此方世界的舉動,瞬息間當場凝滯住,就像琥珀石裡的蚊蠅。
葉知秋看到這頭域外魔神正中頭顱的臉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凝重神情,隨即想起可怕又恐怖的記憶,悲苦的左臉擠出滿臉褶皺,苦悶之情濃地幾乎滴出水來。右臉的獰笑也沒了笑意,只有天崩地裂,無能倖免的猙獰。
緊接著,託塔尊者在此方世界的法相金身,被真形法寶如意琢,化作匹練刀光,攔腰斬斷成兩截,受到大道至寶混沌鐘的鐘聲餘響,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即便六隻手臂持著的梵寶,都應聲破裂開來。
“不……”
託塔尊者的呼叫聲言猶在耳,它的法相金身瞬間粉碎,細微的金身顆粒有如沙礫,不停地流瀉下來,就像西域大戈壁的流砂瀑布。
寶相莊嚴的三頭六臂金身,有如沙灘上的堡壘,被一陣大浪洶湧淹沒,頃刻間飛快流逝,再也維持不住梵教尊者超凡脫俗的形象。
旁人聽不見大道至寶的聲音,正如大音希聲,沒有達到葉知秋的境界,根本接受不了如今正在發生的事實。
於是不知情的人,譬如咒禁道士們,都以為這位實力相當強悍的梵教修士,是死在紅水掌旗使阮茽的底牌絕招,天地大磨盤。
畢竟天龍捲和地龍捲合併融匯的威力,的確不可小覷,至少在場的咒禁道士沒有與其相提並論的本事,更別說不擅長殺伐的天雲宗門人弟子。
這支混編隊伍從冀州白羊澱出發,跨州出郡地一路向北,途中彼此交流不斷,能夠說的都說了,不能說地也吐露地差不多。
因此阮茽的“特立獨行”,從五雲道人門下,轉投到葉知秋的麾下,成為紅水陣七十二杆法旗的掌旗使,道基也從小周天雲篆禁法,轉為血煞道的紅水法力,一人舉大陣凌壓咒禁道,實力的提升簡直突飛猛進,不由地不讓人心生覬覦。
可惜,如此驚世駭俗的際遇,僅僅出現過一次,即便賣身投效的咒禁道士,得到的允諾,也僅僅是放開限制,可以積累功勞學會咒禁道一百零八道禁咒。
至於天雲宗門人弟子,葉知秋會憑藉仙人的修為經驗,對每個積有大功的人,進行針對性的指點,甚至不惜法力擢升他們的修為。
不得不說,葉知秋的獎賞,實在是搔到了修士道人的癢處,即便沒有在他們體內植入道種,咒禁道士和天雲宗門人弟子,還是會甘心受到驅使,竭盡全力地替他奔走。
與此同時,道寶混沌鐘的威能,徹底粉碎託塔尊者的分身。緊接著,這股貫穿天地,跨越黑暗虛空大海,至高無上的滅殺權能,穿透六道輪迴世界系,逕自前往位居世界頂點,支配六道眾生的神聖殿堂,輕易抹殺掉託塔尊者,蘇頻陀殿下。
位居至高之位的八葉老師,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託塔尊者徹底消失。蘇頻陀並非恐怖公爵這種被征服的小世界帶路黨土著神靈,而是與六道輪迴世界系創始者,叛離梵神大世界的最初核心成員。
他的徹底消亡驚動了很多同伴,尤其是為魔神們建立梵教這件馬甲的五百位尊者,都是同仇敵愾地齊聲發誓,要為託塔尊蘇頻陀報仇雪恨。
不過,更多的魔神則為這股偉大的權能心驚膽顫不已,尤其是位高權重的八葉老師,目光齊齊望著至高之位,六道眾生以及三千魔神的共主。
麵皮暗黃的魔神之王,感受到這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緩緩地閉上眼睛,陷入很深的定境中,準備向黑暗虛空本身詢問,檢視這股偉大權能的來龍去脈。
第一次徹底抹殺五大明王尊的恐怖公爵,六道眾共主還摸不清楚頭緒。第二次,託塔尊者蘇頻陀的徹底消失,他已經略微有所發現。畢竟在他的眼睛下,六道輪迴世界系的一絲元氣異動,這位魔神之王都如觀掌紋。
於是,八葉老師之一的大黑虛空臧,向麾下的魔神們宣告了一個好訊息,徹底消滅恐怖公和託塔尊的可怕權能,已經有線索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根源。在此期間,禁止魔神們降臨彼方正在上升的中千世界,尤其是降臨的分身必須收回,賜予的梵寶都要儘快切割。
同時,大黑虛空臧向正在黑暗虛空大海航行,負責此次遠征的餓鬼道教主,風之魔神哈奴曼殿下,傳達了加快速度的命令。
六耳獼猴的眼線耳目,幾乎遍佈六道輪迴世界系的所有小千世界,透過密法聯絡一番後,立即得知託塔尊徹底消失的訊息。
與主戰部隊五大忿怒尊明王之一的恐怖公死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