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的奠基機緣,就在前方不遠的虎牢關牆內,若是就此放棄,喬羽也就不是現在的妖修喬羽了。
他知道虎牢關不僅對凡人來說,是天下有數的雄關,對於修道人來說同樣是一座難遇逾越的天塹鴻溝。
不過,想要憑此令其卻步,西涼軍中的巫師還是有點小瞧了天下英雄,至少喬羽其人,就是第一個不服的修士。
“既然虎牢關被人整飭地固若金湯,巫道手段勾連附近地氣形成大陣,喚起古戰場的兇戾鬼王,能壞了尋常的遁術,那麼我就繞道而過。我就不信,整座山脈都設有巫道禁法。”
喬羽想到這裡,心情不由大定,再次驅使遁地術,沿著山嶺支脈南下嵩嶽,不過十里距離,羌族巫師佈置的禁法就此到頭,缺少地氣的支援,再也無法延伸下去。
他謹慎地沒有立即穿行,而是排開周圍的泥土上浮到地面,呼吸吐納一番後,將法力恢復到全盛,還繼續往南走了裡許地,確定此處沒有禁法,這才用遁地術穿過厚實的山脈。
剛剛露頭,喬羽就看見不遠處有西涼軍的營寨,心裡暗暗驚訝:“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虎牢關的守軍如此之多,安營紮寨的佈局,竟然從核心關牆延伸十里,那麼西涼軍的數目何止是對外聲稱的五萬,依我看至少有十萬!這注定是一場苦戰了!”
喬羽忍不住咂舌,隨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立即收拾起心情。他的道法傳承自青丘狐族,最擅長變化和幻術,還有古流的武技。
當下喬羽默默唸誦法決,把身一搖,整個人彷彿金蟬脫殼,原地留下一身郡國武將的裝備,絲絲縷縷的灰霧從鎧甲縫隙裡透出,在三尺開外的地面,重新凝聚成形,卻是西涼軍羌族驍將的面目,連羊骨頭盔、皮甲都一一具足。
尋常的小兵必定受到限制,不得在十里連營裡隨意走動,西涼軍的將領互相知根知底,很難長時間掩藏身份,一旦敗露就是四面皆敵。唯有羌族豪傑轉職的驍將,尤其是生羌,或是語言不通,或是性情暴虐,據說除了本族的酋長、巫師,很少受到限制。
喬羽的心計不止如此,他還有心趁機窺視在虎牢關佈防的羌族巫師,到底得了巫道傳承的幾成本事,再尋思著如何破解。
畢竟妖族和巫族的爭鬥,遠在仙道崛起之前,自上古山海時代,就一直綿延纏鬥,持續了將近三千年,可謂是彼此皆宿敵。
喬羽變化的羌族驍將裝作小解完畢,抖了抖那話兒,繞過一座營帳,正巧撞見一隊西涼軍巡兵。他也沒說話,只是將身上的羊騷氣散了過去,隨即看到對面人人皺眉,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隊巡兵毫不停留地繼續往前,路過這位“羌族驍將”,都是人人斜視,生怕刺激到此人,從背後擎出一根大棒,迫不及待地對陣討教。
上面的意思,據說是驅使這些桀騖不馴的驍將充當炮灰,因此巡兵們即使內心有再多不滿,也得按捺下脾氣,既不縱容羌人隨意胡來,也不給他們發作的機會。
喬羽隱約明白此節,不由地心情大好,隨後向著目的地所在邁開大步前進。途中,他多次遭遇巡兵,都被喬羽活靈活現的“生羌”面目糊弄過去。
直到距離虎牢關牆不遠的幷州大營,他不敢過於接近,甚至小心翼翼地收起敵意,免得被靈覺遠超常人的飛將軍發現,畢竟他曾經在戰場上與呂布交過手,深知此人的可怕,絕非尋常萬人敵猛將可以同日而語。
在綿延十里的西涼大營偏僻角落,喬羽終於找到中了葉知秋暗手,毒發將死的道將徐榮,帳外左右也沒人站崗,帳內也沒有醫師時刻照應。
眼看到了地頭,找到此行的正主,喬羽反而心情平靜,不慌不忙地走到床榻前,抓住被子一角慢慢掀開,果然看到與常人有異的道將徐榮。
此時,他的右半身已被妖性侵蝕徹底狐化,從外表上看沒有一點玄門大教真傳弟子的氣度,只有瀕死之人的困頓窘迫。
喬羽眯著眼睛,妖修的視野中,頓時看到那一絲壯大的妖性,已經恢復部分本來面目,他的心裡有驚訝也有慶幸的暗喜。
“西涼軍道將徐榮,你的運勢再低,也不能被狐妖奪了身體,還是乖乖地躺著不動,讓我吞了這頭狐狸,美美地飽餐一頓罷。”
說完,喬羽也不容許他人反對,雙手合掌,隨即緩緩往外拉開,此舉彷彿開啟一道門戶,無數尖嘴狐腮的精靈飛了出來,衝向半身妖化的道將徐榮。
若是葉知秋在此,就會看出喬羽用的法術,正是與他極其相似的憑狐,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這位妖修驅使的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