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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狂犬病

修士的說法,在中原九州的道脈看來,結界是靈池以法力投射到體外,逐漸形成的迴圈,有道域、仙境的說法。

“我記得,武道見神宗師修煉至大圓滿境界,從人身小周天下手,邁過生死玄關,打通天地之橋,勾連體外穴竅形成大周天,即可立成武聖人仙,也有如此相似的本事。”

既然葉知秋髮現對手能佈置結界,就不再等閒視之,而是把對方放在與自己相同的位置,再來設想該用哪一種策略進行應對。

在關外等候的時候,葉知秋就有想過,身後的追兵或多或少該如何應付,追兵整體實力比自己差,與自己相去不遠,甚至比自己強,又該怎麼樣下手。

正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葉知秋才沒有在憑狐二號悄聲無息消失後,還能保持如此淡然的態度。畢竟《孫子兵法.軍爭篇》有說: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飢,此治力者也。

以自己軍隊靠近戰場的優勢,對付敵人遠道而來的劣勢;以自己軍隊的安逸休整,對付敵人的倉促奔走;以自己軍隊的飽食之師,對付敵人的疲憊餓兵。這就是能提高戰鬥力的方法。

葉知秋知道“指物代形”禁制能夠發揮效果,伸腳踢開一塊羊皮,露出擺放整齊的一摞陶碗,這一次沒有用手指,而是非常乾脆地法劍,附著死氣深深的北斗之力,鋒銳+1的法劍。

普通質地的陶碗,被葉知秋持劍捅了個對穿,同時發動了禁制。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帳篷,彷彿被從天而降的無形巨劍貫穿,篷頂的羊皮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拉扯,全部貼著大腿粗的承重柱,飛快地落在地上,將裡面隱藏著的人,全部暴露出來。

葉知秋眯著眼睛細看:“三個蒙面的騎士!瞧著他們的嘴巴和麵目,尤其是那一雙雙幽綠的眼睛,我敢肯定和黑騎士首領血狼一樣,都是該死的狼人!”

來自狼居胥山的護山一族,三個祭司一脈,領受過狼神恩眷的黑巾騎士,發現自己的藏身地被毀,綠地令人心慌的目光四下梭巡,立即發現藏在人堆中的葉知秋,也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儘管三人從未見過葉知秋,不過聖山狼神賦予他們敏銳的靈感,卻輕易地辨識出獵物的身份,不得不說道法玄妙、神術微妙,幾有凡人無法理解的功用。

葉知秋看見敵人分散開來,除了一位向自己直衝而來,另外兩頭狼人都藉助商隊、帳篷的掩護,暫時失去蹤跡。

“敵人真狡猾!如果三個人同時衝上來,我就能一口氣全部解決掉,現在卻不得不分心,不知道身後是否安全。可惜,我沒有自帶喪智光環,能令敵人智商轉負,變成蠢貨讓我蹂躪。”

葉知秋心裡一嘆,取出修復如新的“玲瓏骨杖”,雙手握柄狠狠地插進乾硬的地面,喚出最近蒐集的陰煞,形成的護身術“玄陰神幕”。

一瞬間,粘稠如沼澤淤泥的黑油,從杖頭鬼梟顱骨噴薄而出,彷彿周流不息的噴泉,形成類似結界的防護罩。

人在玄陰神幕外面,只會看見一團黑暗,普通目光無法洞穿,知道里面的情狀。葉知秋身在裡面,卻能將附近的情況看地一清二楚,就像單面玻璃似的。

正面直衝而來的黑巾騎士——由於沒有騎馬,只能稱為黑巾武士,發現對方當場佈置結界,卻毫不猶豫地加快速度,彈出鋼鐵般的爪子,不作任何保留,全力以赴地朝玄陰神幕揮擊斜斬。

嘶啦一聲,沼澤淤泥般的玄陰神幕,竟然被此人撕開三條長長的豁口,兩人的目光甚至能對視。

原本黑巾蒙面的狼人武士心裡正得意,想看到獵物心驚膽顫的驚恐面目,可惜葉知秋根本不在意,臉上的神色從始到終都是平淡,甚至露出你是白痴的嫌棄眼神。

這次對眼,深深地傷害了狼居胥山護山一族金狼軍直系後裔的尊嚴,它察覺到對手的羞辱,精神迅速抵近癲狂的邊緣,差點爆發出王族獨有的“狂狼變身”。

當然了,在第五王朝漢國的軍中祭酒口裡,卻將這種戰力暴增一倍的神力加持,說成是非常羞辱的“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