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就是大年初二,周方遠他們要去姥爺家過年。
姥爺家位於城東的三十里鋪,距離城區十幾公里的距離。因為道路密佈,交通狀況良好,所以從周方遠他家出發,開車的話只需要不到二十多分鐘就來到了位於三十里鋪的姥爺家。
姥爺家是開小賣部的,作為全村唯一的一家小賣部,生意還不錯,周方遠記憶中自己小時候來姥爺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一頭扎到欄櫃裡面找吃的。而姥爺也寵溺他,各種糖果小吃隨便他吃,想吃多少都行,姥爺不僅不管,甚至會主動給周方遠各種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周媽不知一次的勸說自己的父親不要這樣,還說這樣會把周方遠給慣壞,但姥爺非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只要是周方遠要的,他都會想盡辦法給弄到。可以說,對於周方遠這個外孫,比對他自己的親孫子還要好。
“姥爺姥姥過年好!”
汽車一駛進村子,三十里鋪村就轟動了,無數人跑出來圍觀發達了的周家大女兒。周方遠卻在汽車停穩之後,迅速從車上跳下來,一路小跑進了姥爺家的院子,然後大聲的拜年。
“好好好,陽陽,來,過來,讓姥爺看看你。”
姥爺穿著棉襖坐在火炕上面暖和著呢,一看周方遠進來,老人家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姥姥也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周方遠,這老兩口也算是愛屋及烏了。他們最喜歡大女兒,也因此最喜歡周方遠這個大外孫。
“我聽你媽說你這次考的不錯啊,怎麼樣?拿沒拿到雙百?”
姥爺笑呵呵的問道。
坐在旁邊的姥姥輕輕拍了他一巴掌,“別瞎說,陽陽都是高中生了,哪裡還講究雙百啊。”
“我怎麼是瞎說……嗨,我和你這個老婆子說什麼,你也聽不懂,我聽陽陽的,陽陽,你說,你這次考的怎麼樣?”
姥爺和姥姥拌嘴那已經是這個家的日常了,不過他們的這個拌嘴可不是真的拌嘴,而是一種情感的交流。老兩口好了一輩子,拌嘴拌了一輩子,但感情卻日益深厚和堅固,可比那些年輕夫妻的感情要深多了。
不多時,周爸周媽也走了進來,他們手裡提著禮品。
姥爺一看到禮品就有些不高興,“我什麼都不缺,買這些東西幹啥?”
老爺子用力的磕著菸斗,不爽的說道。
“爸,這是我們的一份心意啊,您有是您的事兒,我們的心意您總不能不讓我們表吧。”
周媽笑著做到老父親的身邊,摟著老父親的脖子,笑嘻嘻的說道。
雖然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周媽的表現卻還像是個小姑娘似的,很習慣向姥爺撒嬌。
“你呀……”
姥爺當然不是真的在生氣,他搖搖頭,表示對自己這個大女兒已經徹底無語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天,周方遠的二姨和二姨夫就來了,他們住在隔壁村,二姨夫做麵餅生意,這也算是他祖傳的手藝,做出來的麵餅柔軟有勁道,面一層一層的疊起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千層餅,偏偏這餅幾乎不往裡面墊油和生面粉,所有的層次感,全是靠一次又一次的揉動之中做到的。
這裡面當然還有很多小技巧,但就不能隨便說出來了,總之,二姨夫家祖傳的這門手藝,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價值。但十幾年以後,他已經在北桐市開起了三家分店,每天賣出去的白餅多達上萬個,就是一個餅子賺一毛,他一天也能賺整整一千塊錢。
周方遠的二姨就是一個家庭主婦了,他們家同樣沒有地,兩口子全靠做白餅為生,二姨夫是關鍵核心,二姨負責打下手。他們生有一個女兒,名叫田蕊,今年才五歲,比周方遠整整小了一輪。
之前他家款餐店開業的時候,田蕊沒有去,因為那時候她還在她的奶奶家,也就是二姨的婆婆那。二姨夫老家在隔壁的雲石省,雖然和北山毗鄰,但畢竟是外省。從北桐這裡出發,坐車要好幾個小時才能過去。那時候田蕊是被她的大伯接到家裡面玩兒去了,所以快餐店開業的時候她沒來。
今天算是周方遠重生以後,第一次見到這個自己姥爺家這邊唯一的妹妹。小傢伙很內向,也很怕生,幾乎不怎麼說話,連姥爺和她說話也是擠牙膏似的,問一句回答一句。
臨近飯點,周媽和二姨去幫姥姥包餃子,周爸和二姨夫陪著姥爺說話,周方遠沒事做,就帶著小妹妹田蕊到欄櫃前,一邊幫忙看攤子,一邊陪小傢伙做遊戲。遊戲是很簡單的翻繩,這種遊戲全國各地都有流傳,內容就是用一根繩子結成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