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遠沒想到,這許友龍背後還有這麼大的勢力,他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妄動想要把對方推翻的心思了。
可是到了如今這個程度,他不動手也是不行的,除非他願意從此就和許友龍長期打交道。
但就像是他和大伯說的那樣,這許友龍就是顆不定時的炸彈,他不爆炸還好,一爆炸,怕是能把整個周家都牽扯進去,這是周方遠絕對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必須在兩人接觸還不深的情況下把對方弄倒,否則時間一久,恐怕會生變。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周方遠不死心的問道。
吳恩奇看著周方遠,遲疑了一下,“辦法不是沒有,但是你和我說實話,你的態度到底是有多麼堅定。是一定要把這個許友龍弄下去?還是教訓一下就可以?”
“要麼不出手,要出手就必須是殺招,他的仰仗無非是他的父親,所以許友龍不可怕,現在可怕的是他的那個老爹。老吳,我不用你替我出手,那樣太危險,你只需要告訴我方法,我自己去做就可以。而且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牽連進去的。”
周方遠沒說報酬的事情,也不用說,如果兩人相交全看報酬的話,那也不能算是朋友了。吳恩奇那他當朋友,那他就把對方也當作朋友。
朋友之間幫忙,那不是很應該的嗎?
現在吳恩奇幫了他,日後他幫助吳恩奇,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牽連不牽連的,我家倒也不怕他……好吧,你要是真的想把他爹也一起弄倒,我倒是知道一個訊息,但是是真是假,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吳恩奇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你就說吧,行不行的,我自己去判斷。”
周方遠立刻介面說道。
“嗯,事情是這樣的,我爸呢,有一次和下面縣裡面的人喝酒,酒席上聽到了一個訊息。據說是白土縣那邊的白家窪礦曾經出過一起礦難,死了三個人,傷了十幾個人,這事兒你知道吧?”
“知道。”
周方遠點點頭。
“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數字,當時據說死的人多大三十個,傷的人更多,只是當地政府為了掩蓋訊息,才故意往少報了一些。”
吳恩奇雙手抱胸,緩緩說道。
“不對呀,如果真的死了那麼多人,市裡面不會不知道的。”
周方遠一聽就有些懵圈。
礦難掩蓋訊息,地方政府做這種事情通常是怕高層知道,但市裡面的領導沒理由不知道這個訊息啊。
“呵呵,市裡面還真就不知道。當時市裡面也準備派調查組下去的,但還不等調查組啟程,礦場的負責人就上吊自殺了,因為賠不起這裡面的損失費用。而市裡面本身,也有一股力量在壓制調查組,縣裡面也突然傳來反對的聲音……總之,調查組剛剛組建沒多久就解散,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吳恩奇一臉冷笑的說道。
“可是,這和許友龍他爹有什麼關係呢?”
周方遠疑惑的問道。
“當然有關係了,當時許友龍他爹還不是教育局局長呢,他當時就在白土縣工作,所謂的反對聲音,就是從他那裡最先才傳出來的,縣領導聽取了他的意見,才向市裡面表達自己能夠調查清楚,不需要調查組檢查的意願。當時市裡面很多人都不想事情鬧大,所以多方發力,硬是把這個事情給壓了下去。
而許友龍他爹,據說就是出事那個礦的實際所有人,只不過裡面倒了很多手,基本上把他給撇乾淨了。不過他真的能幹淨嗎?那些年他到處送禮到處花錢是為了什麼,他不說,別人也不說,但猜也能猜出來吧,而且他為什麼很快就調到了市裡面,還不是要甩開那個泥潭?現在礦也封了,當事人也都閉嘴了,事情早就結束了。我爸也是偶然間聽到這個訊息,回來和我說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才知道的。
這可能是一個方向,如果你去調查的話,隱瞞礦難數字不報,這比貪汙和作風問題都要嚴重得多。加上他本身還是馮書記的人,如果你能找到證據,我想,劉市長那裡,應該很高興看到這個訊息的。”
吳恩奇面帶微笑的說道。
許友龍和他有沒什麼瓜葛,雙方玩兒的也不是一個圈子。他本身又想交好周方遠,所以賣一個好對他來說很正常。
而周方遠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心裡有了些許的把握。
從吳恩奇家裡出來,他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給了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