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功益力…

慢慢的，少年郎的這一張臉變成了袁術熟悉的那一個人。

這個人，現在就站在自己身邊。

南華喟然而嘆，沒有說一句話，伸手一抹，像是抹除了一切，兩人轉身坐回了原來的地方。

歪脖子樹下。

那根甩上去的繩被微風輕輕一吹，徐徐飄蕩著。

袁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經把脖子掛上去過？

摸摸，沒用疼痛的感覺。

就像是幻覺，抑或根本就沒有發生。

“我就在你身邊，當你想看到我的時候，你便會看見了我，當你不想看到我的時候，我便會…消失。”

沒有說禪機，這樣的話粗淺易懂，但袁術還是覺得聽不懂。

“為什麼？”

南華沒有回答袁術的問題，自顧自說道：“我以前不明白，現在我明曉了一切，才懂了。”

你懂，你懂，你懂的真多。

可是我不懂。

袁術雙眼中充滿了疑惑，就像解開一個謎題，隨後就出現更多的迷惑。

“老夫…，他倆…去世的時候，老夫就在身邊，雖然他們已經不記得我了，但羊羔跪乳，烏鴉反哺，老夫豈能忘懷，縱然他們已經忘記了…”

“為什麼？”

袁術追問著，滿心都是不解忿怒。

“為什麼…”

南華重複著袁術的話，他嘴角抽搐，老淚縱橫，他大笑著，樣子非常的淒厲。

“你是因，我是果，我是因，你才是果。”

“我很想現在就告訴你，但不到時候，之前你已經問過一次了，但你忘記了，不是你不記得，而是你自己選擇去忘記。”

“就像我這一生，被所有人都忘記。”

“我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你能記住我嗎？”

“你想忘記我嗎？”

“就算再一次揀起你的記憶，時候不到，你又將忘記，你也就只記得‘為什麼’…”

袁術呆呆站立在歪脖子樹下，手中提著一根繩子，他仰頭望了望那樹，似乎記起了些什麼，然後扔掉了繩子，遲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