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法術，袁術告罪施了一禮，問道：“小子…可謂是初來乍到，對於這世界兩眼一摸黑，什麼都不清楚，前輩可否賜教，說些有關這世界地理文茂歷史的事情？”

這事想來對這老樹精非常簡單，當下揀了一些就講起來，老頭說的非常粗略，但袁術還是聽得非常仔細。

“這地原來被叫做流放之地…”

“流放之地？”

老者緩緩點頭，指指門外那顆巨大的藍色星體說道：“那裡稱之為上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則是下界。”

“上下界？”袁術愕然了。

“已經記不清具體什麼時候了，在上界爆發了一次衝突，勝利者佔據了那裡，而落敗的就來到了這裡。”

像是在回憶著往事，這老樹精感慨良多，說道：“那時候恪守中立，而中立也就是告訴別人不作為，等到分出勝負的那一日，無論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對我們怨言頗多，也因此，在上面不受待見，在下面同樣是如此。”

“哦，現在，前輩你的同伴還留在上面？”

老者點點頭，說道：“不多了，已經不多了，受夠了怨言怨氣，還不如來這裡清靜自在。”

這個時候袁術記憶起那個科研院，便問道：“我在這不遠的地方，見到一些與此地不一樣的人，他們的科技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世界裡？”

老者喟然道：“那是因為，這下界本來就是他們的家鄉，而我們則是外人啊！”

這個時候老者的頭腦又清晰起來，他帶著一點複雜的感情講道：“二百多年前，戰爭已經臨近尾聲，失敗的陰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頭上，其中有幾個擁有強力的大妖，他們強行將這下界拖了過來，就放到了上界的旁邊。”

“二百年…，不至於滄海變桑田吧？”

袁術吃驚遲疑的問著，老者笑笑不答，只是說道：“這黑風山黑風寨，原本存在於上界，動用法力直接搬過來，你說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向著門外望出去，袁術喃喃自語道：“他們以為是有什麼東西從外空間入侵了，其實不是…，而是他們的家園被直接拖到了這麼一個地方來…”

老者點頭稱是，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一個過程，天地間的規則在這樣劇烈的轉變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他們還沒有弄清楚的時候，他們的整個種群，就被迫淪為奴隸。”

“不過，現在看來，當初我憂慮的事情還是在慢慢變成現實，我的那些同類太過野蠻，最終會引來一些不可測的轉變，你的出現，證實了這一點，你所會的術法，正是他們永遠最為痛恨的那一類，卻在我這樣一個經歷者的面前出現了。”

正當袁術震撼的不能自己的時候，老者說道：“去吧，別留在這裡，去這世界最為中央的地方看看，那麼或許有奇蹟在等著你。”

老者還是留了一手，沒有把話說全，他笑眯眯的站立起來，對著袁術說道：“我們的歷史很漫長，漫長的可以追溯往上數萬年，而你們的歷史則很短暫，但新興的種群總會得到上天的眷顧，封印術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線天機，上天並沒有完全排斥我們，在將來的某一天，我們兩個種族或許會和平相處。”

“哈哈…”

正想告辭的袁術大笑了一聲，搖頭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前輩，你想的太天真了！”

老者臉色一正，問道：“少年郎，你我相談得歡，你我人妖有別，為何一見面不大打出手？”

“這…”

“這不能相提並論罷？”

老者笑了起來，背也駝了，腰也不彎了，立在院中，望著這滿園的花花草草說道：“你們瀕臨滅絕，為何到頭來還能生存下來？”

“我們出生即為妖，甚至這上天都承認的，是你們的毀滅者，當兩個世界構連成一體的時候，為何不下死手，全部把你們給滅除了？”

“妖要吃人，人想要生存，就必須繁衍生息，妖沒有因此而絕斷了人生育後代的能力，一樣只是冷眼旁觀看著，等待著你們一撥撥生長起來…，這是宿命，這是早就可預見的未來。”

“上天，還是為你們人類鋪墊好了後路，等待著，等待著某一日的到來…”

“而那某一日，在老夫來看，就是少年郎，你代表著整個種群出現在我門前的這一天吶！”

發人深省的一席話，是是而非，袁術聽得那叫一個糊塗，只當老頭胡言亂語了，只因為誰會願意當畜口一樣被散養著？

站在門外，怔怔出神發了一會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