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悟徹菩提真妙理，斷魔歸本合元神…”

念罷這四句短詩，袁術捋須呵呵一笑，問向馮翊道：“你知什麼是靈根嗎？”

前二十年，在五莊觀學道的時候，師傅一開口便是道字三百六十五門，曰皆能成正果，時馮翊是一個完全不懂道術的新人，也就隨便學了點道法在身。

其後，隨著眼界開闊，慢慢也就知道了“大羅屬三清，太乙非正門”的真理，便又在之後精修了不少高階術法。

就像開辦的學校，有好有壞，有職業學校，有某某技院，更有世界一流的超級學院，很不湊巧的是，鎮元子開辦的這個五莊觀就是此類。

一師一徒的話，珍惜的緊，那肯定會傾囊相傳，而到了五莊觀這等高階學府，有人稍加指點便已經是良師益友了，收了弟子而置之不理的大有人在，原因為何？

皆因人人都想成正果，一個打坐便是甲子、百年光景，誰有空理你這樣的學生？

“靈根就是天賦，靈根就是修道的悟『性』。”

感慨念想著以往歲月，馮翊如此回答道。

袁術嘉許，輕輕頷首道：“如你所言，想要入道修行就必先要有靈根，靈根其意之廣泛不僅僅如此，今後修行，你自可領悟得到。”

靈根是修道的基石，有了靈根才能修行。

當然也不能就此認為沒有靈根的人就不能修行，打個比較淺而易見比方來說，有兩個人，一個自開始修煉學道，十年便有所悟，由此得以長命百歲可以繼續修煉，而另外一個人修行百年，到頭一場空，還沒有開悟，便雙腳一蹬死了。

這兩個人從外表看不出什麼，但由於其內質特徵的不同，從修煉一開始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一個是可以攀登大道，一個只能黯然退場，作為師傅的，在開始收弟子，傳授道術的時候，是不是就有所甄別，而後區別對待？

對於後一人，若是此人向道之心非常強烈，那麼就傳授一些請仙扶鸞，問卜揲蓍，能知趨吉避凶的道術，然後打發下山，混個溫飽，一世吃穿不愁，也算是對著住師徒一場緣分了。

而前面這一個弟子，則是可以傳授衣缽的真傳弟子，可以觀其言行，考慮是否將一身所學相授。

袁術一面說著，一面在心底下這邊自我念叨。

這算是自己第一次正經授徒，為了廣大山門，今後肯定會大收特收弟子，為將來計，在說道的時候，袁術已經在打算是不是參照著開辦學校那樣，制定一些書本出來？

“…道門尚於修命，而不知修命之法，理出兩端，有易遇而難成者，有難遇而易成者。如煉五芽之氣，服七耀之光，注想按摩，納清吐濁，唸經持咒，噀水叱符，叩齒集神，休妻絕粒，存神閉息，運眉間之思，補腦還精…”

“夫鍊金『液』還丹者，則難遇易成，須要洞曉陰陽，深達造化，方能追二氣於黃道，會三『性』於元宮，攢簇五行，和合四象，龍『吟』虎嘯，夫唱『婦』隨，玉鼎湯煎，金爐火熾，始得玄珠成象，太乙歸真…”

“已上諸法，於修身之道，率皆滅裂，故施功雖多，而求效莫驗。若勤心苦志，日夕修持，止可避病，免其非橫。一旦不行，則前功漸棄。此乃遷延歲月，必難成功。慾望一得永得，還嬰返老，變化飛昇，不亦難乎？”

一大段的說辭，艱澀難懂，若是同為老趙一時代的人肯定聽不懂，不過馮翊是這個世界裡的白面書生，這樣的話相等約大白話，他是能理解的。

這一番話泛泛而談，其實什麼也沒說，一般都是用來裝『逼』用的。

袁術此時侃上這麼一段，並非事出無因，這同樣是為將來計。

等以後門下弟子眾多了，團團圍成一圈之後，難道乾巴巴的說上你們好，我這是給你們講課來了，講完這開場白就完了？

大概這很符合馮翊心理，聽著這些廢話，他不僅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相反一派就該如此的欣喜神采。

既然你願意聽，我就多講一些。

“學仙須是學天仙，惟有金丹最的端。二物會時情『性』合，五行全處龍虎蟠。本因戊己為媒聘，遂使夫妻鎮合歡。只候功成朝北闕，九霞光裡駕翔鸞。”

說完這麼一段，袁術覺得適可而止，到此為止就行了，不要再廢話了。

接下來的才是重點，套到學習上講就是劃重點，將來要考的那一部分。

“修行修道向來無捷徑，終究須把心來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