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不大，酒樓內三三兩兩隻有幾個人，謝絕情身形拔眾分為醒目，連帶著袁術也被這些食客多瞧了幾眼。

謝絕情是豪爽漢子，誇上一句說的話，就是有英雄氣，而袁術則相對溫潤儒雅，這兩人坐在一塊閒聊，就算講些題外話，也會讓人覺得非常正式，不像無所事事的閒雜人等。

袁術含笑道:“絕情，你記起以前的事來了沒有？”

謝絕情皺眉搖頭，自斟一杯酒，仰頭一飲，拍在桌上道:“時間過去太久，縱然以前有些線索能讓我記憶起些事來，但滄海桑田，這過去了許多年，一切都塵封掩蓋了起來，再去追蹤記憶已惘然，只記得我本是凌雲城人士，或許與當年的城主有莫大的關係，抑或可能我就是他也說不準…”

稍一拱手，謝絕情展顏謝過道:“多謝賜名，這名字在我來講，不算大雅，卻也盡顯威風。”

袁術罷手言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說來我本不欲久留此地，然方才你之所見那一少年，天姿出眾，稟賦獨特，因他之故，我才滯留於此。”

謝絕情哦了一聲，驚訝道:“袁兄是打算收其為弟子？”

袁術點頭又搖頭，謝絕情疑『惑』不解問道:“袁兄何以如此？”

袁術道:“明珠蒙塵誠為可惜，未見謝兄之前，我是有意收其為弟子…”

笑了笑，袁術又道:“我那師侄女姓袁單字一個敏，不消我講，如今我心下多有顧忌，假設由我傳授他修煉之道，亦無不可，然我恐將來事情有變，會牽累了此子。”

雖然不是很明白袁術師門的恩怨，但聽他話裡話外都在說道著一件事，非常畏懼他那師侄，心念於此，謝絕情呵呵笑了。

這是幸災樂禍，袁術淡然處之。

“天地有五行，五行生八卦，我那一脈道法自然，不深究其他。”

“袁敏那丫頭屢次能找到我，皆因氣機鎖定，這是禁錮，這是因果。”

袁術呵呵笑道:“非我自誇，自創一門心法授那少年修煉易也，然師徒名分一定，將來還會因此而受掣肘，是故，謝兄，你本來就想再立凌雲，不如就此把那少年收納進門牆，將來也多了一個得力臂膀，何如？”

謝絕情沒答應，也沒有拒絕，沉『吟』片刻說道:“世間美玉難覓，若真是堪造之才，我自然不會棄之不問。”

“然此子心『性』如何，家裡父母兄弟幾人，尚要量察…”

聽著這話，袁術暗忖念道，就是收一名弟子而已，你就這麼多廢話？

瞥見袁術似有不悅之情，謝絕情這才把實情講來，說道:“非是我推脫，袁兄，你真想要我收了那一未曾見面的少年為弟子也亦無不可，但我有個條件。”

袁術道:“你說來便是。”

謝絕情笑了聲，鄭重道:“袁兄你為師，而那袁…敏是你晚輩，袁兄，不是我說你，難道你就甘心這般東藏西躲永遠不見其人？”

袁術嘆了一聲，說道:“內中曲折非一時說的清…”

展顏一笑，袁術又道:“不過，你此話不假，意欲何為，可講來。”

謝絕情頷首道:“這是挑明瞭說，就是袁兄你是否有心。”

袁術捫心自問了一句，我有心嗎？

默默回了一聲，好像過去沒怎麼在意過。

呵呵笑著，袁術道:“你意思我明瞭，準備如何做？”

謝絕情直言道:“簡單，這天地間又非只有她一個人，就算她能以威挾迫他人，意欲不利袁兄，那在我來看，莫如徹底與之劃清界限…”

袁術裝作哀嘆，稍一停頓接著就問道:“你打算回凌雲，重起宗門？”

謝絕情搖頭，同樣嘆聲，說道:“今非昔比，袁兄，你那師侄儼然是當世一方至尊強者，附驥尾者多不勝數，想要回凌雲重立山門談何容易！”

“我意莫如冷眼旁觀局勢變化，暗中潛伏下來，積蓄力量，待以一氣宗為首的正道八門與之混『亂』拼殺之際，而收漁翁之利。”

聽到這裡，袁術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你倒是能屈能伸。”

謝絕情亦笑，說道:“蓋天地至理，自當順從。”

講過此事，又說了些閒話，倆人出門分道揚鑣，各自為此著手準備去了。

…

袁術知道那少年居住在何處，出了酒樓就往西單走。

城之東一片繁榮，城西差不多就是貧民窟。

行走在骯髒的街道上，隨處可見汙澀之物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