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堵塞，出入口都被截斷，在凡人來說就是處在了絕境，而在袁術來講，只不過是區區小事。

撲撲簌簌掉落下來的碎石，以及捲起的煙塵瀰漫了一陣，等到弦月睜開眼睛出來瞧的時候，這裡一片光陰燦爛，絕非是那山谷中的洞『穴』。

“這裡是哪兒？”

站立起來，向著四下望出去的時候，弦月問著。

袁術也在打量著，他好像也不解，反問著說道：“這個問題，可能…，你得問別人了。”

由於袁敏的關係，袁術至少有好一陣沒有使用穿梭空間的法術了，想要從那通道中離開，至少也得掐個法訣，然後唸唸有詞背誦上那麼一小段的咒語，才能帶著弦月離開，不會像現在這麼輕鬆。

樹林成林，走過一條類似鄉間小徑的道路，兩人來到了一個傍水倚山的地方。

這裡沒有任何房屋建築，也不見有人影出現，幾乎就是荒郊野外。

眼前白光刷的一閃，袁術、弦月兩人因為太過耀眼用手遮擋的時候，一個佝僂著身體，拄著柺杖的白鬚老者出現在了面前。

這老頭的面相依稀有些熟悉，上下一打量著，袁術問道：“你…，莫非是…，你…”

老頭點點頭，裂嘴呵呵道：“不錯就是我，我就是不久之前你們見到的仙長。”

既然是熟人，袁術也不準備與他客氣，上前就問道：“為何將我倆攝到此處來？”

“你這少年郎無端攪了我好事，我還沒問起你，你倒打一耙，竟然打算惡人先告狀…”這秦明老頭非常入戲，說起話來絮絮叨叨。

袁術無奈，苦笑道：“老頭，你莫非看中了那名叫張小楷的小子？”

自從這老頭講明身份之後，弦月一直就用眼神盯住了他，假如雙眼能夠殺死人的話，這老頭不知死了多少次。

“為什麼，為什麼…”

像是從牙縫裡崩出的字，弦月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互相殘殺？”

弦月的心底憤恨異常，若不是眼前的這個…神仙，他留下的什麼衣缽，就不會有那麼許多的人來到秦嶺，他們也不會死在這裡了！

沒等來秦明的回答，卻聽到弦月跟這一位這麼說道，袁術忙喝道：“弦月，不得無禮，仙長那麼做自有道理…”

弦月的童年不算正常，甚至有些扭曲。

但就在青道人那樣的人教導之下，還保有一點作為人的良知。

殺一人，無論任何人弦月自覺不會手軟，殺十人，只不過是十倍的人數，殺了也就殺了。

但若是成千上百的人…

那就擊穿了一個人的底線！

可能，若沒有袁術的出現，在將來的某一天，當弦月回首過往的時候，會發覺雙手沾滿了鮮血，死在她手中的人已經超過一千、一萬…

不過那是累積的過程，沒有發生在眼前，沒有那般令人震撼！

假如沒有袁術的出現，弦月驚悸的想到，自己很可能成為一個冷血無情，弒殺如命的儈子手，殺人魔！

正是由於這種後怕，弦月開始失控，她蠻不講理的喊起來，衝著袁術、清明這一少一老的兩人叫道：“什麼道理還能比的上人命更加重要？你們的『性』命是生命，難道他們就不是？”

聽著這樣聲淚俱下的言辭，又見到弦月哭的梨花帶淚，秦明也開始無奈，然後他也苦笑。

聖人之言，所講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雖然有另外的意思，但站到了一定的高度，俯瞰著整個人世間，那一切就像是過往雲煙，都會消散掉的。

這世間上，唯有精神長存！

這與一個人的一生經歷有關，這與一個人的認知有關，假如想要說個清楚，道個明白…，絕非那般簡單！

除非，自己能夠親身走一遭，體會過那種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或許就能比較清楚的瞭解到此刻的心境。

可若是這面前的小女娃真能夠領悟到這一點，那麼她得道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而想要讓她明白，除非手把手把的指導她，就像一個師傅，而她則不是自己的弟子，因此，自己為何要白費功夫的去挑明？

“生命是一個不斷進化的過程，弦月，其實在遠古的時代，並不只有我們人類，那時候人類可能還沒有出現，在一片荒涼的大地上，只有無盡的大海與荒蕪的陸地…”

“慢慢的，海洋孕育了生命，從海洋中走上岸來的第一隻生物極大可能不是人類…”

“百萬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