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擦了擦臉。
婦人隨即面目和善的擺手,以示自己無礙,婢女這才不再堅持,攙著人,趕緊進了客棧。
進了客棧,裡頭的事,柳蔚便看不到了。
對於這兩位不過恰巧路過,又正好在同一間客棧落腳的陌生人,柳蔚沒多少興趣,只是那紅衣婢女,倒是讓她多看了一眼。
那婢女若是沒瞧錯,功夫底子應當極好,不過富貴人家的婢女,有功夫也不出奇,金南芸身邊,不也有個浮生呢。
窗外的風景,又平定下來,雨還是那個雨,天還是霧濛濛的天。
這新客到來的一打岔,柳蔚也歇了觀雨的興致,她回過身,順手將窗戶闔了,回頭看到容稜還在看書,她這才有興趣的瞧了眼那書的書名,一看,愣住。
“《平洪策》?”柳蔚問:“連著下雨多日,這兒雖說不太嚴重,但有的地方,怕是已經有了洪患,只是你現在看這個,來得及嗎?”
容稜將書又翻了一頁,才道:“治洪非我擅長,不過看看其中的條例規範,也好擬定平洪撥款的數量。”
柳蔚明白了,點點頭,坐回椅子上,又嘆了口氣:“每年都有洪患,今年卻是這麼早,也不知又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了。”
容稜將書放下,看著她道:“洪,該是不發生的。”
柳蔚迎視他的目光,點頭:“對,洪,該是不發生的,出了洪災,不過是因為下水疏通不善,海岸壩梯不妥,說來說去,都是管理者的問題,若真的地域安排妥帖,哪怕連下兩個月大雨,澇遍了田地,也終究不會有人傷亡,只是這地域治理,從來都是不經過幾十上百年整頓,不見成效的。先人嫌治本時間長,不願在此多費工夫,後人效先人之行,亦不在意,長此以往,禍上還是禍,災上還是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