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太信任柳城,但見柳陌以滿臉防備,又不好逼得太過,最後只能道:“他必是我柳家子弟!”
柳城也是這麼想的,便點頭:“是。”
柳蔚低頭沉思起來。
柳陌以湊到柳蔚身邊,再問:“柳兄,究竟發生了何事?”
柳蔚看了他一眼,道:“他們覺得,你長得與他們的一位親人很像。”
柳陌以愣了一下:“這世上長得相似之人,到處都有,就因一句很像,便如此咄咄相逼?”
柳蔚苦笑一聲。
柳陌以又問:“柳兄可是也覺得愚弟與那人相像,所以,才帶愚弟來這柳府走一遭?”
柳蔚臉上沒有被揭穿的窘迫,只道:“我不覺得你與誰像,只覺得,你與我投緣。”
柳陌以挑眉,等柳蔚繼續說下去。
“太投緣,總要找找投緣的原因。”柳蔚說的義正言辭,一絲尷尬都沒有,這樣厚的臉皮,讓柳陌以大開眼界。
柳陌以也不說什麼了,只是覺得,這個地方可以離開了,這個新交的朋友,也可以斷交了。
眼底的涼意滲了出來,柳陌以抬眸,對柳城道:“承蒙柳老爺今日招待,時辰不早了,柳某告辭。”
說罷,便越過眾人,直出門檻。
老夫人急了,想拉住他。
柳城卻伸臂攔住,對母親搖搖頭。
柳城道:“母親,相信兒子。”
說完,柳城便親自追了出去。
待房間裡只剩柳蔚,老夫人,楊嬤嬤三人了,老夫人才拉住柳蔚的手,問道:“這個孩子,是你帶來的,那你……”
柳蔚知道老夫人要問什麼,直接道:“但我並不知道他的底細,昨日見過一面,攀談幾句,覺得甚是投緣,又因他也姓柳,故帶來柳府,請祖母一辨。”
老夫人點頭:“他與你父親,很像。”
柳蔚心口波動一下,“嗯”了聲。
老夫人立刻又道:“但他絕不會是你父親的兒子。”
柳蔚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道:“你父親一生,只有你母親一人,沒有妾,沒有丫鬟,連個通房都沒有。這孩子看著與你差不多大,而那時候,你父親被你母親,迷得神魂顛倒,其他女子是看都不看一眼,便是皇后娘娘……”說到這兒,老夫人突然不說了,又嘆了口氣,道:“總之,你父親決計不會對不起你母親,你大可放心。”
柳蔚隨口道:“那也許他也是母親生的?保不準,當初母親生的便是雙生子。”
柳蔚這隨隨便便調侃的話一出,老夫人卻頓住,似在思考。
“大小姐說笑了。”楊嬤嬤說著,又回憶道:“當年大夫人誕下您時,老奴一直在外頭守著,就您一個,絕沒有什麼雙生子,而生下您後,大夫人也……”
後面楊嬤嬤沒說,但柳蔚也猜到了是什麼。
她的母親,生下她後就死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柳蔚清楚,母親沒死。
柳蔚本就玩笑一句,楊嬤嬤解釋後,柳蔚便道:“既然他是柳家子弟,那我,也就安心了。”67.356
楊嬤嬤的話,柳蔚還是信的,便也不再多想了,垂下眸,告辭離開。
眼看著柳蔚的身影慢慢消失,楊嬤嬤卻突然轉頭,望著老夫人,輕聲在其耳邊說了幾句。
老夫人聞言,面色大震!
楊嬤嬤很慌:“當時,當時另一個孩子已經死了,老奴本是想把死嬰抱給您看的,但二老爺來了,說是死嬰他會處置,又說老夫人您因大老爺之事,傷了心肝,不宜受驚,便不許老奴告知,待兩日後,那死嬰便下葬了。二老爺千叮萬囑,不許老奴再提這件事,就說……就說權當大夫人只生了一個,且二老爺將大小姐過到了名下,讓大小姐能光明正大的長大,老奴怎知,怎知那死嬰……竟然沒死……”
老夫人沒想到,當年,竟還有這番變故。
想到方才所見的那青年,又想到柳城的殷勤之舉,老夫人臉色當即難看,氣惱的對楊嬤嬤道:“當年之事,還不一五一十交待出來!”
楊嬤嬤不敢大意,忙道:“當年大夫人生產突然,原本不是算好的日子,府裡自是沒有安置穩婆,還是老奴派人,從外面找來的,那穩婆來了,說是情況緊急,要叫大夫,否則大小怕是都要不保,老奴正要通稟老夫人您,二老爺那會就來了,說是這點小事,不得驚擾老夫人,便命老奴傳他之令,去太醫院請值夜太醫,太醫來時,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