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被咕咕推得快要跌倒了,突然腦子一轉,終於反應過來了,頓時面色一變,趕緊轉身就要跑。
“呵。”卻聽遠處一聲冷哼,由遠而近,又熟悉非常。
小黎頭皮一麻,再回神時,就發現自己腳下似是生根了一般,動彈不得。
而一直讓小黎快逃跑的咕咕,這下也不敢動了,只老實的站在那裡,兩隻大翅膀都繃了起來。
珍珠此刻卻是最高傲的!
它不屑的瞥了小黎和咕咕一眼,就撲開翅膀,直接飛起,片刻後,它飛出院落,落在了白衣柳蔚的肩頭。
柳蔚步伐緩慢的朝著院子走進來,珍珠則是昂首挺胸的站在她肩上,滿臉冷傲。
小黎看到熟悉的身影走來,僵住的一雙短腿開始微微發顫,掙扎了許久,小黎還是硬生生擠出一絲笑,衝著自個兒孃親,虛虛的問道:“爹……爹,容,容叔叔呢?”
柳蔚瞧著兒子,道:“以為你容叔叔能救你?”
小黎當即明白,容叔叔那條路已經被堵死了。
他頓時耷拉下腦袋,一臉快哭的模樣,小步子的蹭到孃親身邊,一聲不敢吭。
但他還是想垂死掙扎一下,就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去抓孃親的衣角。
可剛抓到,就被一道勁氣隔開。
小黎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完了……
警示了兒子一通後,柳蔚清冷的視線倏地一轉,轉到旁邊的方善身上,直接道:“請見令主。”
方善警惕的將柳蔚上下打量一番,正要說什麼,外頭就傳來腳步聲,接著,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跑來,湊到方善耳邊,說了幾句話。
方善聽完,表情微變了些,再看柳蔚時,停頓一下,道:“客人遠道而來,這邊請。”
話落,周圍的侍衛自動讓開一條道,方善走在前頭,柳蔚腳步輕緩的走在後頭。
小黎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跟在孃親腳邊,走了兩步,他又起了小心思,偷偷去拉孃親衣角,卻還是被開啟了,他撅起嘴,小臉看著分外委屈。
一路從外院到了內院。
抵達那位大人的院前時,門外有侍衛看守,見是方善來了,便輕聲在方善耳邊道了兩句。
方善愣了愣,隨即看向柳蔚,道:“大人正在見客,煩勞閣下稍後。”
柳蔚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猜到了裡面的客人會是誰,便無所謂的“嗯”了聲,找了個石凳子坐下。
小黎立刻討好的湊上去,殷勤的給自己孃親捏肩敲背。
柳蔚覺得煩,就避開小黎的爪子,起身,換了個石凳子坐。
小黎知道孃親這是真的生氣了,頓時無措極了,又看看身邊跟著的珍珠、咕咕,悄悄向它們求救。
但珍珠根本不理他,咕咕倒是想理,就是……理了也無濟於事,畢竟,它平時就是被珍珠壓著欺負的,珍珠不想它做的事,它一件都不敢做。
院子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而一門之隔的房間裡,同樣也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容稜始終沒有說話。
老人在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番後,到底是嘆了口氣,先出聲道:“若非如此,你怕是終生也不肯見我,我便只好,出此下策……”
老人的聲音裡,透著悲哀。67.356
容稜聽著,卻表情都未給一個,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人看他仍不做聲,又道:“我手下那些人,雖說不算聰明,但也知曉分寸,小黎是我孫子,我不會讓小黎受傷,況且……”
“閣下慎言。”話到此處,容稜已是抬起眸子,眸中冰冷寡決,只一眼瞧著,就讓人遍體生寒。
老者愣了片刻,沉默下來,卻又覺得不甘,到底爭辯道:“我知你恨我,恨我不負責任,貪生怕死,但那個時候,我不得不走,我想過將你母親接出來,我在西南邊陲還有舊兵,只要找到他們,便可潛回京都,哪怕不能光明正大,救你母親,也不在話下。可容禹著實心狠,我那三千舊兵,竟早已被他偷樑換柱,若非我及時發現,怕是也早已魂歸西方。再之後,便是無止境的追殺,我逃了足足三年,後被恩人所救,可在此之前,我當真沒有放棄過接你母親與你出宮,只是,只是當我有能力再回來時,你母親早已……”
這些無可奈何,聽在容稜耳裡,都只是一個又一個的藉口罷了。
容稜心中甚是厭煩,抬眸看了眼外頭的天色,說道:“閣下千方百計,拿一稚子之命相挾,若只是為了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