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柳蔚已經上榻了,聽見門口有動靜,才下來詢問。
付子辰直接擠進屋子,在容稜不滿的注視下,幽幽地說:“方家大小姐,你救回來的那個,似乎與咱們三王爺是舊識,這會兒正臉紅心跳,春情萌動的在下頭恭候君駕。”
柳蔚看向容稜。
容稜表情冷冰的道:“我不認識她。”
柳蔚沒做聲。
付子辰唯恐天下不亂:“不識得能指名道姓的要找你?問起你時,那個腔調,語氣,包了蜜裹了糖似的,臉更是紅成一片,不知道的,還當是你家夫人,那情深意重的樣子……”
“閉嘴!”容稜呵斥。
付子辰冷笑,走到柳蔚身邊,拉住她的手,道:“這屋子今晚怕是要進旁的人,你也睡不舒服,去我房裡。”
話落,拉著柳蔚就往外走。
但是才走一步,就拉不動了,付子辰回頭,就見容稜拉住了柳蔚另一隻手,將人死死箍著。
“還想左擁右抱?”付子辰語氣刻薄。
容稜怒意上湧:“你想死?”
柳蔚看兩人唇槍舌戰的模樣,甚是疲累,問道:“有完沒完?”
兩人都看著她。
柳蔚掙開自己的手,後退半步,先看著付子辰:“陌以的藥呢?”
付子辰頓了一下,不甘的撇開眼睛。
柳蔚:“藥不管了?”
付子辰不服氣的回嘴,聲音卻很小:“廚房熬著,有人在守。”
柳蔚:“那你便不管了?是誰說要照料他到復原為止?這麼快就開始敷衍了事?”
付子辰敢怒不敢言,只能恨恨地轉頭走了。
付子辰走了,容稜就心悅了,他拽過柳蔚正要解釋,柳蔚卻道:“方若彤身子還弱,別讓她一個人在下頭枯等,有事說事,說完了送她回房。”
話音落時,容稜已被柳蔚推出房門,門扉“啪”的一聲關上。
容稜僵硬的站在門口,視線一偏,就看到走廊裡還沒走的付子辰,正環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就在付子辰感受到這人蓬勃的殺意,尋思著如何抗衡才不顯得弱勢,又能勢均力敵時,就聽已關閉的房門裡,傳出一聲熟悉的斥罵:“要打出去打,吵著陌以,今晚你們都給我睡天井去!”
張揚的殺氣一瞬間盡數消散。
容稜看都沒看付子辰,轉身,從樓梯下去。
付子辰哼了一聲,從另一邊下樓,直接去了廚房。
付子辰是想看戲的,更想知道容稜跟那方家大小姐到底什麼關係,所以,先去廚房看了看藥,叮嚀了夥計兩句後,就跑去了大廳。
但此時,大廳裡已經沒人,容稜不在,方若彤也不在。
看了看二樓的房間,付子辰摸著下巴猜測他們是不是回房了,就聽後院傳來聲響。
付子辰眼睛亮了亮,快步過去,剛到院口,就看到裡頭斑駁的月光下,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立在松樹下。
“還真是老相好?”付子辰嘀咕一聲,就笑著歪在那兒看。
松樹濃密,樹影蕭瑟,方若彤只穿了件薄薄的單衣,她站在這樹下已覺得渾身發抖,但礙於身邊之人不動,又只能咬牙忍著,羞紅臉問:“今夜月色,與那日一般姣好,三王爺可還記得?”
容稜沒看她,只盯了下朦朧的月影,問:“你不冷?”
方若彤都要冷成傻子了,但還是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溫笑,低垂著清眸,笑著說:“不冷。”復又鼓起勇氣,仰頭看著身畔男子,那楚楚動人的眸色,蘊含著千言萬語,滿臉盡是道不盡的少女情腸。
容稜說:“我冷。”
方若彤一愣,還未反應過來。
對方又問:“所以,究竟何事?”
方若彤眨眨眼,再眨眨眼,直僵硬了好一會兒,才按著自己冰涼的指尖,小心的道:“茵兒說,救我之人,乃是王爺……”
“說?”容稜語氣玩味。
方若彤忙道:“是寫,她寫給我看的。”
容稜不說話了。
方若彤頷首,眼睫輕顫:“自上次宮中一別,若彤便想,何時還能再見王爺,此番遇難,本是必死之局,卻賴王爺相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盼……只盼……王爺能給若彤個機會,令小女子能一報救命大恩……”
她一句話轉了三轉,說得平常,卻分明話中有話,欲言又止。
容稜聽著,面上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