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來的目光,落下一個禮貌的鞠躬,便轉身,離開。
老人一直看著柳蔚的背影,直到柳蔚已經快開啟門閂,才道:“我的妻子,不是沒為我留下子嗣。”
柳蔚一頓,站住了腳,但卻沒有回頭,只道:“您不需要向我解釋,您那段傳奇的人生,我也不想知道太多。”
“但我想說。”老人又道。
柳蔚,的確沒有再動……
老人在沉默了片刻後,又一次開口:“你很聰明,很多事,你都猜準了。的確,我沒有我口中說的那般痴情,我承認,我想著過去,想著我的髮妻,想著容稜的母親,但當一個人在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生死邊緣上殘喘時,那些所謂的情,抵不過一口乾淨的水,一個乾淨的饅頭,我的人生分為兩段,一段是容時,一段是項譽,而容時早已經死了,項譽還活著,但卻活得比任何人都辛苦。”
柳蔚聽著,很想反駁。
柳蔚想說這世上誰人不苦?誰人不累?連佛祖都說,眾生皆苦,項譽又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才是最苦的那一人?
但最後,柳蔚忍住了,沒有說出口,因為,對一個顧影自憐,總以為全世界都虧欠自己的人講道理,那無疑是對牛彈琴。
老人還在繼續:“長公主很好,一開始,長公主沒有中意我,我也沒有肖想長公主,原因無二,她太年輕了,我大她許多。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我的容貌經歷,都已讓我憔悴,而她,花樣年華,正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好的時候。”
說到這裡,老人明顯有些懷念,嘴角勾起了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