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已將玉佩扔進了床榻。
紀夏秋握住那遞來之物,垂眸一看:“紀家族徽?”
“秋姨可知此乃何物。”
秋姨,這個稱呼自嶽重茗死後,他就沒喚過了,往日都叫夫人,算是下意識抗拒他是半個紀家人的身份。
紀夏秋只仔細端詳那玉佩,片刻後說:“是記符。”
嶽單笙平凡的臉上,眉毛動了動。
紀夏秋道:“紀家有一種地圖,分三份,一份圖紙,一份記符,一份印章,拼接一起,方可點出一處。看這記符上的刻畫,有些年頭了,不是近物。”
嶽單笙停頓一下,腦中閃過什麼,問:“若有圖紙與印章,拼湊後的地圖,是否誰都看得懂?”
“不一定,但我應當能看得懂。”紀夏秋將那玉佩扔回給他,青年準確接住。
青年起身,對帳內拱了拱手:“屆時,需勞煩秋姨。”
紀夏秋應了他這件事,同時又道:“你在外行走,應當對鎮格門三個字不陌生。”
青年沒有做聲。
“鎮格門司佐柳先生,其名你可聽過?”
青年沒說話。
“她如今便在青州,我不管你要做什麼,但遇到她,你退避。”
“好。”
話還沒說透,對方就已經答應了。
“你不問緣由?”
青年神色鎮定,反問:“秋姨與她可相認了?”
紀夏秋:“……”
青年說了句吉利話:“恭喜秋姨母女團聚,也恭喜陌以,姐弟團聚。”
紀夏秋:“……”
嶽單笙來的快,走得也快,屋裡恢復了安靜,紀夏秋心中對這位侄兒,多了幾分忌憚。
這一夜,是個漫長的夜晚。
覺得今夜過得最漫長的,當屬星義那幫人,他們花了一夜,將流連巷翻了個底朝天,什麼都沒找到不說,第二日回來覆命時,還出了意外。
仇義不見了,早晨覆命沒見到人,中午沒見到人,晚上也沒見到。
懷疑終於變成了現實,星義立刻出動所有手下搜查,卻連人影都沒瞄見一寸。
仇義,是真的徹底人間蒸發了,一點痕跡都沒留,消失得出乎星義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而同日傍晚,青州兩江港口上,一身絳紫衣袍的俊逸青年,帶著他的下僕,上了前往江南的船。
若是柳蔚此刻在,一定會發現青年身邊的下僕,怎麼看怎麼眼熟,那不是別人,正是星義所查的,那名叫做姚廣的死者,生前住過的客棧中的小二。
名叫——小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