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人帶走了向公公?”杭公公指著那紙條,顯然他對如今的情況也不是很瞭解,就知道向易不見了,至於如何不見的,又是被誰帶走的,都還是雲裡霧裡。
柳蔚將那紙條一捏,攥進手心。
眸光一凜,柳蔚抬腳就往外走。
杭公公急忙拉住,問:“柳大人,您當真要去?您可知對方身份?這一無署名,二無來歷的,若是要對您不利,可如何是好?東門下紅牆是吧?雜家這便派人去將那人抓來,到時候該是如何,隨您審問便是!”
說著,杭公公當真要去吩咐人。
柳蔚一把扯回杭公公,道:“你的人,抓不住他。”
杭公公皺眉,滿臉不讚。
柳蔚只道:“我知他是誰。”
杭公公睜大眼睛。
柳蔚卻沒再說了,回頭又看了看屋內,眼中盡是冷意。
柳蔚到底還是獨身前往了。
杭公公沒有攔住柳大人,心中難免擔心,便派了人在後面跟著,但那跟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滿頭大汗的道:“拐個角的功夫,柳大人就不見了。”
杭公公直罵這些人沒用,又派了人直接去東門下的紅牆處找。
可回來的人也說,根本沒看到人。
如此一來,杭公公也急了,最後無可奈何,也只得呆在內務府裡等著。
而柳蔚,在抵達東門下紅牆時,也沒瞧見任何人,只在牆角看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西門見。
這是臨時換地方了。
嗤笑一聲,柳蔚將那紙條捏成一團,轉身,又朝著西門而去。
這次到了目的地,柳蔚瞧見了人,而果不其然。
魏儔。
魏儔見柳蔚來了,並且是單槍匹馬而來,他拍拍胸口,心有餘悸的一直往柳蔚後面瞧,擔心的問:“你們家容都尉真的沒跟來?”
柳蔚狠狠閉上眼睛,容稜回京的訊息,按理說不會有幾人知曉。
魏儔瞧柳蔚這般,便聳聳肩,無賴道:“不是我打聽的,是鍾自羽。你也知曉,你的事,這小子打聽得最勤快,我就是順耳聽了聽,放心,你們家容都尉不表露身份,我也不會多事,畢竟,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柳蔚睜開眼睛,目光泠然:“丹邪老祖名不虛傳,偷東西的本事高,未曾想,偷人的本事也不小,好一招聲東擊西,妙手空空。”
“誒誒誒,過分了啊。”魏儔不高興的撇嘴,道:“什麼叫偷人,是救人,救人,你這孩子,瞎說話。”
柳蔚臉色無法好看,更無心情與其周旋:“將鍾自羽交出來!”
魏儔滿面苦色,道:“他是我朋友,以前還救過我,我答應他,要是他快死了,我也得救他一次,我總不能不守信用……”
柳蔚道:“看來閣下是懷念大獄的滋味了!”
魏儔咂咂嘴,說:“你別老威脅我,你要抓我,我還不會跑嗎?況且你獨身前來,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你也追不上我,不信咱們試試,我狡猾著呢。”
柳蔚沒工夫跟他貧嘴,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是是是!”魏儔連連安撫,好言好語道:“殺人是該償命,鍾自羽,是不值得同情,他不止殺過人,還害過你,但是這次,他當真是無辜的,沒殺什麼公主郡主。”
柳蔚滿面鄙夷。
魏儔也著急了,但他又不敢耽誤太久,只能長話短說:“之前鍾自羽來找你,你誘他嗅藥,你以為他真不知道?我都在邊上看見了,他還能不知道?”
柳蔚微微蹙眉,這人有病。
魏儔又道:“他是有話要與你說,但是他知道你不會信,也不會聽,所以自投羅網,入你圈套,只是到最後,你也沒給他說的機會。其實吧,方才在屋子裡,你應該也發洩夠了,你看我一直藏好沒出來,就是知道你心中有怨,這口氣你不出,咱們永遠無法好好對話。”
“好好對話?”柳蔚嗤笑著看向魏儔,冷厲的道:“兵賊,兩不立!”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那柳大人,你折磨人也折磨夠了,權當大慈大悲,就放他一條生路,其實我都替你想好了,你看他若死了,一了百了,這多便宜他?他殺了那麼多人,幹了那麼多壞事,咱能讓他死得這麼幹脆嗎?肯定不能對吧!而你也把他傷的不輕,這樣,咱們就讓他再活一陣,讓他好好的再生不如死一陣,這也是報復啊,對不對,這麼想想,是不是開心了很多?”
柳蔚覺得這魏儔簡直得了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