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子青一愣,張嘴喃喃了好一會兒,才卡殼似的問:“五,五哥,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付子青。”付子辰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果然看到門外付子青的臉,變了
一個顏色。
“五哥,我,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不是子青我能是誰?我就是子青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裝下去的必要嗎?”付子辰嘲諷的眯起眼睛,似乎已懶得與她
周旋,他更在意的是:“子青還活著嗎?”
付子青看著他,看著那張隔著門縫,生死關頭,卻格外鎮定的臉,片刻,也似懶了
般,不裝了:“何時發現的?連你父母,可都一直未發現。”
付子辰沉下眸,繼續問:“子青是否還活著?”
“當然。”門外的“付子青”收起了自己可憐兮兮的模樣,用衣袖緩慢的擦掉臉上的灰
淚,甚至得空還隨意的攏攏髮絲,一邊攏,一邊說:“你可知,要學透付子青的一
言一行,我廢了多少功夫,卻不想,在你這裡露了馬腳,介意告訴我,我哪裡做錯
了嗎?”
“你做得最錯的就是,叫我五哥。”
“付子青”不明白,眯了眯眼,挑起一邊眉:“怎麼說?”
付子辰:“二房中人,你當只有我恨付子言嗎?”
付子青是女兒家,與付子秋感情自小就最好,知曉付子秋嫁予那樣的人後,遠在外
祖家的付子青比任何人都憤怒,但她年紀小,說不上話,後知家中五哥因五姐之事
與長輩反目,遠走他鄉,她牛勁上來,竟給當時正在收拾行囊的付子辰寫過一封信。
信上盡是些童言童語,揚言,付家往後,她只認六位兄長,沒有大哥,排序往上,
五哥,是四哥。
付子辰那會兒心裡正難受,被這小姑娘一逗,倒是平白多了幾分硬氣,前往江南
後,整整五年,他再未回府一次,逢年過節也未出過面,但付子青,每年過年都會
寫信給他,乖乖的叫著四哥,說著那年春節元宵,她吃了什麼好吃的,玩了什麼好
玩的。
畢竟男女有別,又分隔兩地,兩人的感情其實說不上好,但因為有著對同一件事的
執著,多年來,他們的聯絡從未斷過,書信之中,雖都是些瑣碎小事,卻實實在在
的,有著不可斷裂的兄妹之情。
“四哥”是付子青對他的獨特稱呼,表示著兩人抵制付子言的堅定精神,哪怕不敢在
外人面前這麼喊,私下,卻總會這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