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接,怎麼接?”明香看大妞竟然是個懂行的,急忙問。
大妞也苦惱了:“母豬,母豬都會自己生,娘說,我只要幫著拍拍它的背就好了,我那天就拍母豬背了。”
“那我們也拍背?”明香問著,伸手就往柳蔚後背探去。
惜香把剪刀放下,一掌拍開明香的手:“你別搗亂,小姐不會自己生,我們光拍背頂什麼用,不過,這熱水是拿來做什麼的?”
小妞理直氣壯的道:“戲本里說,生孩子都要熱水,肯定是有什麼關鍵用途。”
“泡在水裡生嗎?”明香質疑:“但這盆太小了,不如用浴桶吧?”
“不是吧,戲本里沒說要用浴桶,人家都是用盆的。”小妞反駁。
四個人七嘴八舌,也議論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蔚在床上疼得氣都喘不勻了,她努力想說點什麼,但剛一張嘴,發出的就只有疼叫。
“開門開門開門。”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小黎的聲音。
小妞忙走過去,隔著門扉道:“小公子你不能進來,男子不能見女子生孩子,會衝撞的。”
小黎咬著牙道:“你們會接生嗎?不會就趕緊開門!快點!”
小妞瑟縮的看了眼大妞,大妞又看向明香,明香又看向惜香,最後,惜香咳了聲,走過去把門開啟。
門剛一開,小黎泥鰍似的身影,便鑽了進來。
他手裡拿著一個包裹,走到塌邊,看到自家孃親疼得滿頭大汗,先用袖子給孃親擦擦汗,然後把包裹開啟,從裡頭拿出一株艾草幹,放在孃親鼻子下頭,
“娘,快聞聞艾草,艾草補氣,若不補好氣,一會兒會沒力氣生。”
柳蔚嗅了嗅那草梗,沁人的艾草氣息,讓她天靈果真舒服了些。
小黎又掏出一個小瓶子,抖出一顆藥丸,塞進孃親嘴裡:“這是人參丸,含著不要咽,記住,千萬不要咽。”
柳蔚虛弱的點點頭。
小黎捲了捲袖子,又將孃親的手臂拉過來,給她探脈。
過了一個呼吸,小黎眉頭皺了起來。
四個丫頭急忙緊張的問:“怎,怎,怎麼樣了?”
小黎看看孃親,又看看四人,最後走到床尾,掀開孃親的長袍,目光疑惑:“怎麼是乾的?”
小妞急忙道:“水,水,這裡有水,要怎麼做?”
小黎搖頭:“不是這個水,是羊水,羊水還沒破。”
就算再沒常識,是個女人也知道,羊水是生產前的最後一道屏障,若羊水沒破,那就是還不到生產的時候。
四個丫頭都有些迷茫,彼此互相對視。
小黎又給孃親探了探脈,半晌,他“嘖”了一聲,跳下床,從包裹裡拿出銀針,並了兩根,扎入孃親面上兩處大穴。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
一盞茶的功夫後,門外守著的暗衛們,沒聽到驚叫聲了。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有人問:“這是,生了嗎?”
“可是怎沒有嬰孩哭聲?”
“許是孩子不愛哭?”
“不行不行,剛生下來的嬰孩,哭得越大聲才越好,不哭不行的。”
“那這是……”
就在他們七嘴八舌時,艙門,開啟了。
眾人急忙看過去,就見滿臉通紅的四個丫頭,簇擁著一臉鬱氣的小公子,正走出來。
走到門口,他們就聽到小公子壓著火氣教訓:“孕婦生產前會有幾次假陣痛,但只要羊水沒破,那就不是要生,你們連羊水都不看,就搞得雞飛狗跳,是嫌折騰不死我娘嗎?”
“那個……”明香弱弱的想爭辯兩句。
小黎卻眯著眼睛,一個冷刀子眼神掃過去。
明顯當即不敢說了,縮著脖子,臉都快埋進胸口裡了。
小黎又喊:“除了惜香姐姐,其他人都過來,去我房間,我告訴你們真的要生時,到底該怎麼做!”
一整夜的戰鬥,直到天明,才稍稍平靜。
魏儔同老船家,均是一夜未睡,只是老船家的小孫兒,迷迷糊糊的厥了過去。
艙門再次開啟時,撲面而來的,便是刺鼻的血腥味。
魏儔緊張的站起身,迎過去,剛好與正要進來的幾人撞見。
這場夜戰,打得非常艱難,而主戰場,並非他們所乘的這條漁船,而是敵人的船。
如上次盜船一樣,昨夜,加上容稜在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