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越說,心裡越是沒個準兒。
衙門裡頭的人,那些衙役,包括曹餘傑和陳爺子卻知道,那就是真人頭,而那位白淨公子,和小孩,也真的就是在搶一顆真的人頭。
至於搶來做什麼?
他們怎麼知道?
他們也不想知道!
一點不想!
因為衙門裡沒有專門的停屍間,黃覺新的屍體,也唯有放在柴房。
原本一具無頭女屍,現在多了一具無頭男屍,兩具屍體排著放,這場景倒是讓柳蔚覺得和諧起來。
曹餘傑站在門口,往裡面看著,小心的問道:“柳大人,是現在解剖嗎?”
柳蔚沒有回話,只是遲疑一下,看著容稜道:“都尉大人,可否單獨聊兩句?”
容稜看著柳蔚,目光淡涼:“單獨?”
“單獨。”
“好。”
柳蔚點點頭,對其他人道:“勞煩各位先出去稍後,有些重要的事,本官要與都尉大人先行商量。”
其他人面面相覷,卻還是老實的先退出去。
小黎也抱著人頭,一溜煙的就躲到曹餘傑的背後,看到孃親沒追出來,才鬆了口氣。
柴房門被關上,柳蔚走到黃覺新的屍體前,對容稜道:“有兩個問題,我想先問問你。”
容稜凝視柳蔚,示意柳蔚繼續說。
柳蔚逼近容稜的身軀,站到容稜跟前,微仰著頭,瞧著他的眼睛,輕聲問:“為什麼生氣?”
她難得主動靠近。
容稜感覺得到,兩人間的距離此刻很窄,熱度甚至能彼此傳遞,他說:“自己思考。”
柳蔚抓住容稜的衣領,將他高貴的俊容拉低一些,對著他的臉龐,放軟聲音:“我不會思考,你來說。”
容稜戲謔地眯起眸子,順手將她的細腰摟住,將她壓近,薄唇抵著她的耳畔道:“知道你自己此刻在做什麼?”
“知道。”柳蔚微微地抿著唇。
柳蔚今日這樣坦然,容稜卻不敢想的太過樂觀:“又是戲弄本王?”
柳蔚彎著眸子,卻笑出來:“這次不是。”
容稜知道,柳蔚很愛戲弄他,每次都在關係將要說清時,她都後退一步,以玩笑的口吻,把他推開。
而容稜卻一直很有耐心,明知道她在胡鬧,也一次一次由著她,這次,他也會由著她,哪怕昨晚的事,讓他的確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但若是柳蔚堅持三天不示弱,他一樣會主動妥協。
可今天才第一天,她卻先動了。
這讓容稜不敢相信,他們二人,素來是他追她逃,她倏地一主動,他反倒不敢真信。
柳蔚聞言,不禁踮起腳尖,淡粉色的唇瓣,輕輕印在他微涼的薄唇上。
容稜眼神驟然一變,待品嚐到那是真的柔軟,便快速的扣住她的後腦,不讓她稍縱即逝的逃離。
可柳蔚本也沒打算逃,她由著他將這個吻加深,加重,由著他緊咬她的嘴唇,強勢地挑開她的舌尖。
她這樣順從,卻令容稜在心喜之餘,又帶著一絲警惕。
這個吻他並沒有投入,而在他撤離之後,柳蔚也睜開眼睛,以一種很清明的目光,看著他。
容稜眸色一沉,放開她:“為何?”
柳蔚卻不回答他,只是道:“第一個問題還是不願回答嗎?我當你小氣鬼好了。接下來,再說第二個問題。”
柳蔚說著,轉身看著眼前的無頭男屍,道:“身上多處瘀傷,肩膀及後背部位是用石頭砸出的痕跡,前胸到肋骨,有……”
話未說完,容稜將柳蔚拉過來,他讓她看著自己,深吸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著牙問:“我問你,為何?”
“為何突然親你?”柳蔚瞧著容稜鐵青的臉色,皺眉:“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這個表情?”
她是現代人,或許跟容稜真的有代溝。
“柳蔚!”容稜語氣冷硬,難得對她用這樣嚴厲的語氣;“我不想這最終是一場鬧劇。”
瞧他是真的生氣了,柳蔚倏的笑了一下,瀟灑地拍拍他的胸口:“我沒鬧。”
柳蔚視線慢慢下移,看向容稜的胸口,而後用指尖划著某一個地方,說:“這裡,就是這裡,一塊早已消失的淤青,你騙了我多久?什麼中毒,什麼內傷,什麼查不出緣由,容稜,我真的沒想過你會這麼無聊。”
裝病本就是拖延之計,在與柳蔚越發親近後,他也沒再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