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而逝,官府收了死者的屍骨,就應該為死者沉冤得雪,令其死得瞑目,而不該說那是什麼鬼煞玩意兒,晦氣東西,屍體也是有尊嚴的,屍體也是有感覺的!”
柳小黎將以前孃親教給他的話,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全說出來,說的大義凜然,慷慨激昂,令現場,陷入好一陣子的寂靜。
而打破這場寂靜的人,就是柳蔚。
柳蔚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鼓了鼓掌,作為對兒子小黎的鼓勵:“都還記得,不容易。”
柳小黎跳下椅子,圓滾滾的跑過去,把自己塞進孃親懷裡:“爹教導的,我都記得。”
柳蔚摸摸小黎的腦袋,以示誇獎。
曹餘傑一句話也說不出,尷尬不已的看著他們。
要說為官者,不就是為死難者沉冤昭雪?
而自己方才那些話,好像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不過被個小童教訓,卻讓曹餘傑一個活生生的大老爺們,當真是臊盡了臉。
陳爺子就住在府衙後頭的那條街,過來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
陳爺子其實並非太老,也就四十多歲,只是他常年與屍骨打交道,人便顯得陰沉,有時常駝著個背,陰森森的走來走去,遠看就像個年邁的長者,因此便得了這個諢名。
陳爺子進來後,先跟曹餘傑行了禮,一雙渾濁的白眼,又看了看旁邊幾位坐著的客人,一時不知如何稱呼,便沒吭聲。
還是曹餘傑道:“這兩位是京裡來的大人。”
陳爺子這才對兩人鞠了一躬,但動作並不怎麼恭敬。
因著自己也要當官了,陳爺子倒是有些傲氣,不怎麼願意對人屈尊。
“既然老爺子來了,那咱們裡面請吧。”曹餘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