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這才緩慢的鬆開柳蔚。
容稜一放手,柳蔚便快速躲開,摸著黑暗,找到了燭臺,又摸到燭臺旁的火摺子,將蠟燭點上。
書房裡變得有了光亮。
柳蔚看著離自己數步之遙的男人,面色繃得緊緊的。
容稜卻走過來。
柳蔚眯起眼睛,用譴責的目光望著他。
容稜走近了,站在柳蔚面前,柳蔚剛要問他又想幹什麼,他卻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火摺子。
柳蔚任由容稜將火摺子拿走,他吹散了火灰,直接越過她,到牆邊,將屋裡的燈籠都點亮。
隨著一盞一盞燈籠點亮,書房裡越發光明,容稜將火摺子塞好,走到書桌裡面,拉開抽屜,拿出裡面一疊信件。
柳蔚眼前一亮,快步走過去,將信件奪過來!
容稜准許柳蔚拿走,看柳蔚急切的開始拆信,他按住她的手,提醒:“你說過,你不會走。”
柳蔚瞪容稜一眼,說道:“隨便說說的你也信,我要是現在食言了,容都尉打算怎麼辦?”
容稜眯起眼睛,湊近她,盯著她的雙眸,淡淡啟唇:“那正好。”
柳蔚挑眉……
容稜輕勾一下好看的唇角:“你給了我更好的理由,用另一種方式,把你留下。”
雖然不知道容稜說的另一種方式是什麼,但柳蔚感覺,不會和平。
這男人是打算等到自己食言,就索性用強的嗎?所以現在是什麼?先禮後兵?
“哼!”柳蔚冷哼一聲,轉過身,一邊拆信,一邊走到椅子上坐下。
容稜也不著急,見柳蔚安靜看信,便轉身出了書房,對外頭吩咐沏壺茶來,想了想,又加了兩盤小點心。
柳蔚之前沒吃東西,現在沒感覺,一會兒肯定會餓。
這些信件的內容,很零散,柳蔚看的第一封,並沒有看懂內容,她翻找了一下,找到了時間最久的那封信開啟,這才算看明白了。
這些信,應該是有人從各個地方寄回來的,裡面大量的提到雲這個姓氏。
雲,柳蔚知道,赤玄朝的皇室,便是姓雲。
這些關係到赤玄朝的歷史,但卻很散亂,有些是從召州寄來的,有些是從嶺州寄來的,有些是從益州寄來的,有些是從南州寄來的,幾乎整個青雲王朝的州府,都囊括了。
這裡面,不乏看出容稜的用心,他派了很多人出去,去找紀家人,但這些人的回信,卻全都圍繞著赤玄朝。
有的是說,什麼地方發現了赤玄舊人行蹤。
有的是說,哪家商行與雲姓男子私交為篤,還有人說,親耳聽到有人講,那雲姓男子是前朝皇族後人,雖如今沒落,但前兩百年,卻是皇親國戚。
柳蔚將信全部看完,心中隱隱有猜測,她抬起頭,看向容稜,問道:“紀家,是前朝舊人?”
容稜此時剛剛接過下人送上來的茶點,他放到柳蔚面前,自己端起一杯茶,捏在手裡,開腔道:“野史有記,當初青雲始祖大帝,於長嶺殿內,斬下的只是替身,並非赤玄萬翰帝本尊。”
柳蔚眼神很恍惚,認真的盯著容稜,等他說下去。
容稜問道:“你可知,鎮格門的由來?”
柳蔚點頭:“你父皇所建,意寓‘鎮國安邦,革新內朝’。”
“不。”容稜喝了一口茶:“那只是好聽的說法。”
容稜喝了茶,便將糕點碟子推到柳蔚的面前,柳蔚搖頭,她現在實在沒有胃口。
可容稜卻不答應,她不吃,他便看著她,也不說話,就是沉默。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柳蔚沒辦法,只好捏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含糊嚼了嚼,吞了下去。
容稜見她挺乖,這才繼續:“鎮格門是皇上所建不假,卻並非為了朝廷大事。自青雲國建國以來,歷代皇帝都會承接上一任帝王的遺秘,一個,關於赤玄寶藏的遺秘。”
容家有內秘,據傳,兩百年前,始祖大帝明知斬首之人,並非萬翰帝本人,但卻瞞住天下人,只因萬翰帝臨死之前,透露奇秘,言之,東海之外,玄人秘境,有絕世寶藏,凡人得之,便能一統山河,開疆擴土,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因赤玄人便是來自大海之外,始祖皇帝信了萬翰帝的話,留下萬翰帝的性命,並讓萬翰帝畫下了寶藏地圖。
地圖畫了七天七夜還沒畫完,直到第八天的清早,卻被人發現,萬翰帝暴斃於寢室內。
始祖皇帝拿著那張殘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