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皺起了眉,眼中凝起深意。
閱兒繼續道:“奴婢問的,是曾經在大廚房照料的一個姓於的嬤嬤,那老嬤嬤五年前便癱了,家人這才接了出去,就住在京郊外的省村裡,那嬤嬤據說當年也是照料過紀姨娘膳食的,算是府裡難得的老人了。”
“說下去。”柳蔚也坐得端正些。
閱兒再道:“奴婢見著於嬤嬤的時候,嬤嬤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明瞭,奴婢問嬤嬤家人,嬤嬤兒子媳婦說,於嬤嬤這些年已經記不得人了,只是半夜偶爾還會念叨著,什麼殺頭,什麼大爺。”
“奴婢想與於嬤嬤單獨說說話,可是嬤嬤兒子媳婦怎麼都不許,奴婢還是遞了十兩銀子,他們才允了,不過那於嬤嬤說話顛三倒四,奴婢問的,嬤嬤有些能答出來,有些卻說不清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嬤嬤說,當初紀姨娘是被大爺帶回來的。”
“大爺?”這個稱呼,柳蔚沒聽過。
“是咱們丞相爺的大哥。”閱兒說道:“奴婢是家生子,爹孃都是府裡的人,只素來是在外面莊子打理,對府裡親近些的事,便曉得不多。但奴婢這次回去,特地朝爹孃打聽過大爺,我爹說,當年,咱們柳家老太爺在朝中也是位高權重,一呼百應的,先帝信任老太爺,還特封太子老師,由老太爺親自教養太子十年。柳府自那時開始,便是京都上下皆知的太子黨,只可惜……”
只可惜後來先帝病入膏肓,太子在外辦事,回來途中,遭遇“山匪”,屍骨無存。
閱兒顯然也聽過一些傳聞,知道眼下這位聖上,並非正統,而有逼宮之嫌,因此即便眼下無人,閱兒也不敢說的太明白,只含糊過去,又說:“太子一黨廢黜前,咱們家大爺,與太子,已是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