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錯愕一下,確定自己方才沒有看錯。
柳蔚真的對他做了個鬼臉,回過神後,他卻是按著眉心,笑出聲來。
柳蔚聽到容稜的笑聲,一下子很不舒服。
她摸著下巴想到,自己方才那“威脅”的表情,難道沒做好,怎的沒有威懾力不說,還惹容稜笑了?
說來說去,今天這一切,都要怪金南芸,雖然明知這是容稜炸自己的奸計,但蓋章什麼的,肯定是金南芸所說。
一想到這裡,柳蔚就眯起眼,打算今日回去要好好的和金南芸聊聊人生。
“阿湫!”遠在客棧的金南芸打了個噴嚏,再揉揉鼻子,對浮生道:“去把窗戶關上。”
浮生麻利的將窗戶關上,回來道:“夫人打噴嚏,一定是有人想您了。”
金南芸笑了一聲:“想我?誰會想我?”
“三少……”爺字還沒說出來,浮生便住了嘴。
金南芸瞧浮生一眼,無所謂的道:“沒事,說到底柳逸是我夫君,這會兒不提他,難不成還一輩子都不提了?”
浮生見自家夫人當真不介意,不覺就道:“夫人那日臨走前,將遊姑娘留在了三少爺那間囚室,這幾日相處下來,那二人只怕……”
“只怕什麼?”
浮生閉上嘴,不說了。
金南芸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漫不經心的道:“他與那女人在一起這般久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透了,我還忌諱什麼?”
“三少爺真是……”浮生很是不平:“那夫人,咱們就不管了嗎?遊姑娘到底是沒名分的,況且當初還害您……”
浮生此時說著,眼睛不覺看向金南芸的肚子。
金南芸也微微垂手,手掌貼了貼自己小腹,表情沉靜兩分,又倏地一笑:“沒了也好,為柳逸生孩子,我噁心。”
“夫人……”
“好了。”金南芸打斷浮生的話,低著頭,繼續看書。
房間裡安靜下來,直到門外響起細弱的腳步聲。
金南芸眼睛倏的一眯,將書丟了,起身把衣服攏了攏,走到門邊,開啟門往外看。
懷裡抱著一小麻袋油彩,正打算開啟房門回房的小黎身子一頓,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