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裴有些頭疼,扶著額角,用素白病態的手指輕揉了揉。
於文堯卻緊盯著柳蔚,支著腦袋,看著柳蔚問:“先生,阿裴的身子,可好些了?”
柳蔚理都不理於文堯。
於文堯繼續問道:“可好些了?”
柳蔚沉默。
“可好些了?”
柳蔚:“……”
“可好些了?”
柳蔚:“……”
“好……”
“好些了。”嚴裴受不了了,惟怕於文堯唸叨個沒完,忙打斷他。
於文堯得到了答案卻不滿意,瞪嚴裴一眼,道:“你身子好不好,你自己哪裡知道,當然得問大夫。先生,阿裴的身子可好些了?”
嚴裴頭疼得更厲害了。
柳蔚知道於文堯這麼討嫌是為什麼。
這人有點毛病,大概是因為不用繼承家業的問題,父母也未逼其入朝為官,所以這人便整日就跟個浪蕩公子似的,今日招招這家的貓,明日逗逗那家的狗,成天無事生非,吃喝玩樂。
這人這會兒纏著柳蔚,無非就是柳家大小姐便是柳先生的這個事實,讓他於文公子找到新樂子了!
柳蔚不理於文堯,這種人,就跟狗似的,你越跟他玩,他越起勁,你不理他,比什麼都管用。
可柳蔚大意了。
柳蔚覺得正常人被接連無視,總會有點羞恥心的,但於文堯顯然沒有。
或許是,於文堯這些年早被嚴裴無視慣了,皮也變得糙了,所以哪怕柳蔚連續半個時辰看都不看於文堯一眼,於文堯也能自得其樂的自言自語半個時辰。
但柳蔚也不會這麼容易認輸,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最難熬的,反倒成了嚴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