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稜不喜與這二人廢話,大手牽著兒子小黎,便從容溯的身邊走過。
容溯卻一個衝動,擋住容稜,手捏住了容稜的肩膀。
容稜轉眸,一雙眸子滲出不悅的寒意。
兩人目光相對,眼底,暗潮洶湧。
容飛在旁邊有趣的看著好戲。
容稜瞧著容溯搭在自己肩上的一隻手,便冷聲道:“放開。”
容溯手指緊了緊,思忖再三,縱使不甘,卻到底還是放下。
容稜收回視線,徑直離開。
容溯看著容稜的背影,眼神的不快,深不見底,容飛看著容溯表情難看,便趣味十足的吹著口哨,跟在容稜後面也離開。
容飛路過容溯時,還特地對其裂唇笑了笑,引得容溯眼底波瀾更深。
容稜走得很快,容飛牽著容矜東,跟上容稜,在容稜旁邊笑呵呵的道:“七皇弟還在看著我們,不,確切的說是在看著三皇兄,你說你們這算情敵嗎?”
“有趣?”容稜面無表情。
容飛砸咂唇:“還可以。”
容稜不語。
容飛道:“七皇弟早晚也會知道,我只是好奇,他會做什麼。”
“你想他做什麼?”容稜瞧容飛一眼。
容飛立刻表明立場:“三皇兄聖明!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頭的,弟弟的命,還捏在你手上呢。”
容稜冷嗤:“先收收你眼底的興致勃勃。”
容飛一把捂住眼睛,隨即又裂笑開來,不言不語的跟在容稜身後。
……
容溯進了一品樓,在侍衛的帶領下,進入二樓靠右的包廂。
包廂門開啟,裡面三人,齊齊轉首,看了過來。
李君驚訝:“你不是進宮去了,還以為你在宮裡用膳,便沒等你。”
容溯未語,走過去,坐到空餘的位子上。
看容溯表情不好,李君給坐在視窗的秦徘使了個眼色,秦徘裝作沒看到,正欣賞著手裡剛剛淘回來的金絲冷匕。
李君無法,只好轉向方若竹。
方若竹卻專心致志的把玩秦徘的匕鞘,無聊的數著上面的寶石有幾顆。
最後沒辦法,李君只得自己開口:“皇上訓你了?”
容溯面無表情的橫過去一眼,李君被容溯這眼神弄得毛骨悚然,很是無辜。
“容稜和柳蔚之間,怎麼回事?”
李君莫名其妙:“什麼怎麼回事?”
容溯當即皺眉,看李君當真一幅不明所以的樣子,眼眸便添上一分霾色。
將匕鞘玩得不想玩了,方若竹將那渾身寶石的小玩意兒丟開,端著自己的茶杯,慢條斯理的說:“昨個兒,有人瞧見容稜與一面紗女子,同遊京郊。”
容溯看過去:“話說清楚!”
方若竹聳了聳肩,清淡的眉眼波瀾未動:“二人私會?”
容溯皺起了眉。
李君卻來了興趣:“容稜與柳蔚私會?嘖嘖,那日詩會我便覺得二人不對……不過,容都尉好興致,你們說,容都尉看過柳大小姐的真容了嗎?”
一想到那張紅白相間,醜的無與倫比的疤痕,李君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真容?”方若竹回憶一下,突然莞爾一笑:“應當不錯。”
“不錯?”李君愣了一下,才想到那日柳域帶柳蔚來七王府告罪,柳蔚露出真容時,方若竹和秦徘已經離去。
而前些日的詩會,這兩人又集體沒有參加,也無幸看到柳蔚當眾揭露面紗:“若柳大小姐的姿色算不錯,那我茵兒的容貌,便舉世無雙了。”
方若竹抬眉:“柳大小姐很醜?”
李君搖頭,道:“不止很醜,是極醜。”
方若竹卻不這麼認為:“我聞著,不錯。”
聞著?
秦徘將匕首插入匕鞘,轉首瞥了方若竹一眼。
方若竹對上秦徘的視線,笑了一下,就著茶杯喝了一口。
那日初次見面,方若竹就對著柳蔚的脖子聞了半天,此時李君還未忘。
“說來,那日你聞出了什麼?”方若竹的鼻子,李君還是相信。
“幾味草藥。”方若竹淡淡的道。
“治燒傷的藥?”
方若竹搖頭。
“那是什麼藥?”
“不知。”
李君皺眉:“不知?”
方若竹勾唇:“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