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的小姑娘,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清公主本是在兩名宮女的伴伺下,在御花園裡盪鞦韆,可其一名宮女臨時回去換果水,另一名宮女又尿急去了淨房,小公主沒人照看,追著一隻兔子,跑著跑著
,栽進了小池塘。 小黎當時正好帶著小花在池塘邊的灌木叢找蟲子,小花是隻非常嗜睡的蜘蛛,但今日進宮後,它卻難得的醒了神,非常滿意土質豐厚的御花園豢養出的毛毛蟲,鑽進灌木裡,吃了個肚兒圓,小黎在旁邊
等著它,等著等著,沒等到小花吃飽,卻等來一個沒頭沒腦的小丫頭,二話不說,往池子裡跳。
事態緊急,小黎沒來得及抓住小丫頭,眼看著她摔進池子裡,只能下水救人。
人救來後,小黎身也溼透了,他看著一臉緊張,問他有沒有哪裡受傷的太爺爺,脆生生的回答:“我沒事,太爺爺,我會水的。”
說著,又看了看還縮在自己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的小丫頭,有些為難的抓抓腦門。
皇這時已匆匆走來,他心疼的想將小公主抱過來,可因受了驚嚇,小公主現在非常敏感,誰都不要,賴在救她岸的小哥哥懷裡不出來。
皇有些茫然,還想再抱抱小公主,可他一碰,小公主哭得肝腸寸斷。
皇忙收了手,卻已震怒,起身,大聲喝問:“常緣殿宮女何在!”
去了淨房回來的宮女,見公主不見了,本嚇得面無人色,此時又看到小池塘邊的陣仗,頓時五雷轟頂,哆哆嗦嗦的撲跪過來,一個勁兒的磕頭告罪。
可無論她說什麼,公主遇險,慘遭大難,這伴伺的宮女,是鐵定性命難保了。
小公主哭得撕心裂肺,小黎離她近,被她嚷得耳朵都要聾了,可偏偏小丫頭在他懷裡不出來。
小黎沒辦法,只能摟著她,像平日哄醜醜一樣,軟聲哄她:“沒事了,沒事了,別哭了哦,乖。”
小公主哪裡聽得懂,方才生死一線,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只顧著哭,什麼都顧不了。
小黎沒辦法,只能一直抱著她。
因著小丫頭不撒手,小黎也沒法換衣服,索性他有內力,便用自身的熱量烘乾衣服,烘衣時,也溼透了衣服的小公主覺得他懷裡暖,更往他懷裡縮得不願意走。
紀南崢現在是焦急得不得了,他不住的摸著小黎的臉,左右檢查:“是太爺爺不好,太爺爺不該帶你進宮……”
又回頭喊:“皇,太醫呢,太醫還沒到嗎。”
皇正要回答說快到了,卻聽那抱著自家小公主的男娃娃說:“太爺爺說什麼傻話,我是大夫啊,我沒事,這個小姑娘也沒事,是嚇著了,沒有發熱,沒有著涼,都無礙的。”
紀南崢現在才想起自家孩子的本事,方才危急關頭,關心則亂,他哪裡想得起這麼多,反正在長輩眼裡,自家的孩子,肯定是最矜貴的,別人是摸了你家孩子一下,你都擔心他手粗給你家孩子刮傷了。
世像柳蔚容稜那樣覺得孩子摔斷了腿都“僅是無礙”的父母,畢竟是鳳毛麟角。
沒一會兒,太醫匆匆趕來,這時,小公主的勁頭也過了,抽噎著看清了身邊的人,朝著皇泫然欲泣的喊了聲:“父皇……”
皇想去抱她,小公主卻只膽怯的抓緊了小黎的衣服。
“怎麼了?清兒,來父皇懷裡。”皇哄道。
小公主望了望他,又扭過頭,看著自己抱著的小哥哥,然後扁了扁嘴,把臉埋進了小哥哥懷裡,依舊不出來。
皇:“……”
太醫的檢查結果和小黎說的一樣,兩個孩子都沒大礙,不過再是如此,衣服也得換。
雖說小黎已經基本烘乾,可到底邊角的地方,還有些溼潤,他自己倒是無所謂,養尊處優的小公主穿著這樣的衣服,還是會著涼的。
這時,常緣殿的人得到訊息,辛貴妃領著一群婢僕,匆匆的趕了過來。
瞧見自家寶貝女兒縮在一個陌生的男娃娃懷裡,辛貴妃是不解的,他朝皇請了安,又瞧見皇身邊有個較為眼熟的老人,定睛認了認,險些嚇了一跳:“太,太傅?”
太傅進京的訊息,辛貴妃顯然是沒收到。
辛貴妃是左相家的嫡女,左相與太傅同為三朝元老,辛貴妃自然是認得紀太傅的,不止認得,辛貴妃以前還在太傅府裡開過蒙,同樣的,也經常挨太傅的手板。
現在想起來,好像已是輩子的事了。
乍然再見太傅,辛貴妃一瞬間又想到了小時候自己抱著《女戒》熟讀背誦,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