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起身,隨著那宮女出去。
於文敏馨沒等來於文倩,卻等來了柳蔚,她稍稍愣了一下,才走過去,拉住柳蔚的手,將柳蔚拽到一邊,與柳蔚說話。
於文敏馨將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才問:“蔚兒姐姐覺得,我該如何是好。”於文敏馨說著,還用眼睛悄悄瞥了眼不遠處那位和她選了同一曲的千金,見到對方也正好奇的看著她們,急忙又把臉別開。
柳蔚覺得有些荒謬。
柳蔚從來不知道,於文敏馨竟然會糾結這種事,在柳蔚看來,這種當眾獻藝,本身就透著一種被人評頭論足的卑微,但這些小姐們非但樂此不疲,還在裡頭爭奇鬥豔,一個個該說天真,還是愚蠢?
什麼討好皇后娘娘,贏得皇后喜歡,對自己的親事多加照拂。
皇后娘娘若只是一個看心情定事的主兒,也爬不到現在後宮之尊的位置上了。
這定親,雖說過皇后娘娘的口,但皇后必然也是考慮各位的家世,家裡老人的面子,來給定的。
皇后也是人,讓皇后記下滿場這麼多千金的名字,只怕都困難,皇后能記下的,也就是這些家族的名頭。
於文敏馨這等一品官員家的親眷,其實根本不用紆尊降貴的獻什麼藝,就衝著於文家老太爺生前的面子,還有他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包括於文老夫人在女眷中的號召力,皇后娘娘就不會對於文敏馨的親事不上心。
柳蔚原本以為於文敏馨來獻藝,只是圖個樂呵,大家都獻藝了,她自然也隨一個。
但原來,於文敏馨竟然真的為這等事在這裡糾結苦惱。
柳蔚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只看了周圍一圈兒,才問:“你沒有其他備選了?”
於文敏馨愁眉苦臉:“有是有,但最近就著重練了這三曲,其他的,臨時抱佛腳,必定差些火候,就怕到時候,太過平淡,皇后娘娘那裡……”
柳蔚乾笑一聲:“皇后娘娘,看著挺和氣,獻藝就是看個熱鬧,應當不會真拿這個作準。”
“哎。”於文敏馨搖頭:“姐姐不知道,皇后娘娘對女子的技藝,很是看重,皇后娘娘覺得,女子聰慧,就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還會些舞,便是更好。”
柳蔚:“……”
雖然知道古代女子注重琴棋書畫,但沒想到,會注重到這個份上。
或許皇后娘娘本身就是技藝超群那類人,所以對此,也越發的看重。
於文敏馨嘆了口氣,小聲的道:“若不然,我還是用我準備的最後一曲吧,那位小姐,就當……就當對不住她了,想必她也有多備的,她應當有法子避免。”
“恩。”柳蔚點點頭,覺得這樣就好。
可於文敏馨自己說完,卻又自己反駁:“可是萬一她備選的,在前頭也被人用掉了呢?那她現在,不也就只剩下一曲?”
柳蔚木著臉,看著於文敏馨:“……”
“蔚兒姐姐,你說我要不要與她說說話,問問她?”
柳蔚再次點頭:“這樣也行……”
“不行不行,若是不問,我用了這曲子還能說事先不知,若是問了,她也說自己只剩這一曲了,那豈不是就陷入僵局,到時候臉面還不好看。”
柳蔚嘆了口氣:“指不定,她還有很多選擇。”
於文敏馨憂慮的緊皺五官:“那萬一只剩這一個了呢?”
怎麼說都沒解決方法,柳蔚有點後悔自己出來了,她覺得還是坐在大殿裡頭,看著各色佳麗,又唱又跳的當觀眾比較有趣。
咂咂唇,柳蔚想了一會兒,說:“要不,彈你平日最擅長的?”
於文敏馨搖頭:“我平日拿手的是琵琶與洞簫合奏,這裡,無人給我合奏。”
柳蔚眼皮動了一下,又斂下眉,最後索性坐到一邊,看著她:“那你自己考慮。”
於文敏馨要是有主意,就不會去找於文倩了,她糾結一下,最後也坐在柳蔚旁邊,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平日擅長的是《高山流水》,但是隻以琵琶,卻少了一分味道,素來都是我哥與我同奏,今日……”於文敏馨一咬牙:“那就這個吧。”
在今日這種時候,不彈小情小意的曲子,竟然彈高山流水。
柳蔚笑了一下,卻點點頭:“很特別。”只要事情解決就行。
於文敏馨卻苦著一張臉,繼續嘆氣:“希望一會兒,不要太單調。”
高山流水這樣的曲子,本身就是古箏曲,當初創作此曲之人,便使用古琴彈之,之後被人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