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的姓紀?”閱兒驚喜的抬起頭。
對上柳蔚清淡冷淺的表情,又忙垂下來,謹慎道:“若公子當真是表家少爺,奴婢想告訴公子,我們家大小姐,五年前逃婚失蹤了,大小姐身子嬌貴,常年養在深閨,不識外間兇險,這一走,便再無蹤跡。公子若是能想辦法將她找到,千萬要救救她啊!相府是不能再回了,但好歹大小姐還有家人可依託,總好過,顛沛流離生死未卜的好。”
柳蔚表情有些複雜,顯然沒想到,這個小丫鬟,竟會說這個?
沉默一下,柳蔚問道:“你曾伺候過相府大小姐?”
“是,奴婢自小服侍小姐,小姐待奴婢極好,還教奴婢寫字唸書。”
教你讀書寫字那個小姐,五年前便死了。
柳蔚沒說,只含糊道:“我知道了,我是姓紀不錯,若有朝一日能找到這位表姐或表妹,我自會好好照料她。”
閱兒感激得幾乎流淚:“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柳蔚想了想,從懷裡掏出錢袋,從裡面拿出五十兩銀票出來,遞給她:“你報信有功,權當賞你的。”
閱兒看著那上頭的數字,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忙說:“奴婢何功之有,此事已過了五年,如今大小姐是生是死都未為人知,惟願大小姐有福,能等到公子搭救。”
“她會的。”柳蔚將那銀票塞進閱兒手心,道:“我替她謝謝你。”
“奴婢不敢。”
此人到底是跟隨原主一起長大的,柳蔚怕與她說多了洩露身份,三言兩語,將她打發。
只是紀這個姓氏,卻讓柳蔚當真愣了一下。
眼看著閱兒已走到巷口,柳蔚猶豫一下,還是叫住她:“你可知,你家大小姐的母親叫何姓名?既然我與你家小姐如此相似,那她必是我紀家之人,只是紀家旁支眾多,不知她是那一支的?”
閱兒想了一下,道:“那老媽媽沒說分明,只是聽著含糊說了一句……紀夏秋,也不知是不是這三個字。”
柳蔚卻登時一凜,眼神猛然乍起:“紀夏秋?你沒聽錯?”
“奴婢……”閱兒看柳蔚這表情,有些慌了:“奴婢許是記錯了,但應該,是這個名字,奴婢也……”
“你想清楚。”柳蔚快走兩步,停在閱兒面前,情急之下,抓住閱兒的肩膀。
閱兒肩上一痛,悶哼一聲。
柳蔚卻很著急:“到底是不是紀夏秋?你再想想!”
閱兒努力回憶,緊張的額頭都冒汗了,最後小心翼翼的點頭:“是……應該就是這個名字……”
柳蔚倏地恍惚,放開閱兒,神色卻極複雜。
“公子?”
“你先走吧。”柳蔚揮揮手,此刻想自己冷靜一下。
閱兒有些擔心這位公子,但也不敢打擾,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柳蔚站在巷子裡,後背靠在石牆邊,腦中卻混亂成災。
紀夏秋這個名字,何其耳熟,那是她母親的名字,不是古代的,是現代的母親。
在聽到那小丫鬟說出“紀”這個姓氏時,她就恍惚了一下,原以為自己想多了,可再一問,竟真的是母親的名字。
“媽……”柳蔚喃喃出聲,卻又恍如隔世。
五年時間,看似短暫,實則卻是數千年的分隔。
在現代她不是家中獨女,上頭還有哥哥,下頭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她排行第二,又因為從小跟外公爺爺一起輪流住,並不太常與父母一起。
但她父母有多疼愛她,她很清楚。
她不知在現代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她初穿越過來時,也是想家,但情勢所逼,她強迫自己適應,既然回不去,總要過好現在。
她好幾次安慰自己,就算自己不在了,父母也還有哥哥弟妹,還有三個孩子,缺她一個也不算絕望。
但說是這樣說,骨肉親情,哪有那麼容易放下。
柳蔚眨眨眼睛,才發現自己鼻頭有點酸,揉了揉鼻子,她將那思鄉之情壓回去,長長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漸漸將現在的情況梳理。
這個古代也有一個紀夏秋,那麼,與她現代的那個母親是同一人嗎?
如果不是,那是同名同姓嗎?
但如果是,那她古代的家人和現代是相對的?可為什麼她的父親不對,在現代,他的父親叫柳垣,並不是柳城。
思來想去,柳蔚想著,自己還是要查一查。
姓紀,這裡有一個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