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親屬關係令雲想愣了好半晌,雲覓也暈暈乎乎的,覺得跟做夢似的。
所以,他沒替容公子找回夫人,卻替他找回了兒子?
唯一狀況外的,大概就是傻頭傻腦的李姑娘了。
李玉兒手足無措的站在客房中央,一路上始終牽著她手的小男孩跑走後,她就慌了,緊張不安的想跟著上前,可小男孩撲進了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還哇哇大哭。
李玉兒不敢有樣學樣,可她又不想離開小男孩,所以一番糾結後,她就難受了,悶著聲音不言不語的開始掉眼淚。
小黎也哭得抽抽噎噎的,可抬頭髮現李玉兒也在哭後,小男子漢又馬上不哭了。
他跳出容叔叔懷裡,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李玉兒面前,抓著她的手,著急的哄:“玉兒姐你怎麼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怕不怕。”
李玉兒怎麼可能不怕,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一個人也不認識,回去的路也找不著,一離開小黎,她就覺得自己下一瞬就要被四面八方不存在的危險生吞活剝!她怕的要命!
小黎猜測是自己剛才的動靜嚇到她了,就擦擦眼淚,把自己乾乾的眼眶對準李玉兒的眼睛,說:“我不哭了哦,玉兒姐也不可以哭了。”
李玉兒扁扁嘴,不知道是不是對小男孩擅自制定的規矩不滿意,但她還是老實的點點頭,然後擦擦眼淚,假裝自己也不哭了。
小黎牽著李玉兒,走到床前給容叔叔介紹:“她是玉兒姐。”然後又對李玉兒說:“他是容叔叔。”
一直沉默的雲想立馬出聲:“叔叔?”
之前小男孩哭著撲進屋時,好像叫的床上人也是“叔叔”。
如果是父子,為何叫叔叔?
雲想的心,有了片刻清明,而後她直直的看向容稜,像是想從他口裡聽到另一個答案。
但容稜沒有說,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雲想,只是打量了一圈兒畏畏縮縮的李玉兒。
從抱住小黎的下一刻,容稜便本能的抬頭看向同兒子一起前來的女子,距離近了,他清楚的看清女子的容貌,是陌生的,不是柳蔚……
“是玉兒姐救了我。”小黎這麼說著,然後,他便簡單的將自己醒來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因為年紀小,他捕捉重點的能力很差,說得顛三倒四,明明很重要的地方卻被他一語帶過,不太重要的事,比如他第一天吃了什麼,第二天吃了什麼,卻被他著重描述。
等說到最後,小傢伙似乎想起了這裡是哪裡,也想起了雲家人的身份,就狐疑的反問:“容叔叔呢,你受傷了嗎?”
胸前的血跡已經非常明顯……
容稜並未在意,他“嗯”了聲,不再看房內任何旁人,只是盯著小黎問:“你見過小夜?”
一說到這個,小黎就來勁了:“昨天見到的,小夜和母豹子在一起,我想帶她下山,但她不肯,母豹子也不肯,我又沒有奶喂她,就讓珍珠看著她了。”
對於自己沒有奶這件事,小黎非常失落,如果有奶,就可以把妹妹帶走了,和山上的野獸呆在一起,他真的非常不放心。
小孩的心思簡單,想的可能只是自己的妹妹不和自己在一起,卻和一隻豹子在一起,就是因為自己沒有奶,豹子有奶,他輸給豹子就是因為奶,他非常不服氣。
可放在成年人眼中,這可不僅僅是哺乳的問題,山上是什麼環境,小夜才多大,還是個嬰兒,沒有尿布,沒有衣服,甚至不能洗澡,身上有蟲子怎麼辦?生理問題怎麼解決?
會不會冷,會不會凍的生病?會不會吃一些泥巴石頭等不能吃的東西?
這些都是大問題!
容稜來不及想太多,立刻掀開被子要起身。
雲想連忙衝過去,把他按住。
若是以前,一個小女子,哪可能限制大名鼎鼎的容都尉,可現在,容稜的確是虛弱得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你需要換藥!”女大夫嚴肅的說。
這會兒,她已顧不得那些不知發生了還是沒發生的綺麗心思,不管她對眼前這人是什麼心態,她首先是一名正式掛牌行醫的大夫,而對方是她的病人!
容稜蹙了蹙眉,身體的不支並不影響他周身的氣勢,他是個習慣高高在上的男子,生來如此。
可偏偏,這種氣勢對其他人或許有震懾,對雲家人……
雲家,本身便是龐大的貴族世家,不說其他,便是雲家家主,也就是雲楚雲覓的父親,真正生氣時爆發的氣勢,與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