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順勢摟住,還是閉著嘴不吭一聲。
衙役們三三兩兩走出小院,柳蔚走在最後,她甚至還殷勤的為李寬關上大門。
外頭大門“哐當”一聲關上以後,李寬大鬆口氣,一把將蔣氏推到地上,還踢了她一腳:“賤人,還不起來!”
地上的蔣氏白著臉,眉頭緊緊蹙著。
李寬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顎,問:“到底怎一回事?還不老實交代!”
蔣氏也有些懵,按她猜測,那柳先生今夜前來,絕不是為了什麼山地坍塌的小事,他既然提到了山上的木屋,還說木屋被使用過,必然也看到了屋中的那口大鍋。
李寬炸屍體時,蔣氏也在,當夜時間有些緊,她需先回孫府,拿上染布坊的鑰匙,先進布坊,再等著李寬前來,給他開門。
她走之前提醒了李寬,讓他收拾好木屋,但李寬是個什麼性子她心裡也有數,答應了收拾,但必然不會真收拾。
不過這也無所謂,那山頭是無人管無人去的地界。
可這柳先生今夜藉著山地坍塌、木屋破損的由頭來找李寬,擺明了是在炸他。
李寬咬死了沒有認,含含糊糊的就把人打發走了。
但對方這麼容易被打發,很不正常。
其後米媽媽炸死逃脫,蔣氏已有預感,那個柳先生與此必然有關係。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門外就有衙役找來。
甭說那米媽媽沒事,就算真的有事,作為一個家奴,主子責罰奴才,也是正常極了的,就算鬧到衙門,李寬也根本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入獄。
但關鍵是,不能鬧到衙門,她什麼身份,李寬什麼身份?只要事情一傳揚出去,她就完了。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所以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裝暈,把自己摘乾淨,擱在受害者的位置。
她讓李寬不要說話,是怕他胡言亂語,讓人抓了把柄不說,還佔了先機,但在暈倒的那一刻,她的確看不透,那柳先生與米媽媽,到底說了什麼。
若真是隻為將她和李寬的關係宣揚出去,大可不用這麼費周章。^
其後的事,更出乎她的意料。
那柳先生竟為他們遮掩?
不以此威脅,或是直接將他們帶到衙門追問山中木屋之事,而是好心的替他們趕走衙役?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
蔣氏看得出,那柳先生已經懷疑他們了,只是她想,那又如何,她有信心讓自己清清白白,沒人能抓得到她的證據。
可對方的套路,卻又不在自己猜測的範圍內。
這種隱約有什麼已經脫離自己掌控的心情,太差了,蔣氏臉色很難看。
而與此同時,就在這小宅外遠處的一條巷子裡,與衙役們分開後,柳蔚靠著巷內的磚牆,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腳下的石頭。
旁邊跟了她許久的宋縣令和師爺都困了,宋縣令打了個哈欠,撐著眼皮道:“你到底抓不抓他,趕緊抓吧,我真困了!”
柳蔚搖頭:“不急,急什麼,今晚月亮這麼好,多曬曬。”
宋縣令沒好氣:“我又不是妖怪,曬什麼月亮。”他說完,正好牆角有什麼東西動了下,他順勢給師爺比了個手勢。
師爺也焉頭八腦的,他走過去,隨便一踢,嘟噥道:“老實點,再亂動打死你。”
牆角那東西“嗚嗚”的發出聲響,師爺一個不耐煩,真踹他幾腳。
那東西登時不敢再吭聲了,老實的把自己埋進黑暗裡。宋縣令又打個了哈欠,擦擦眼角的淚,說:“柳先生,柳姑娘,柳大姐,柳奶奶,您到底想做什麼?守著李寬也就罷了,你抓這人又幹什麼?那漢子是誰啊,你認識嗎?”
牆角的東西,不,應該是人,正是綁架李由的三人組裡,讓李由忽悠得來找李寬的那個大漢。
大漢之前正在宅子門口等著自家大少辦完事,好得大少召見,可沒想到他就低頭踩了個狗屎的功夫,腦袋就被人敲了一記悶棍,等醒來,就成了現在這樣。
他現在非常恐慌,因為他發現綁他的人不是別人,竟是西進縣的縣太爺,他不知道縣太爺幹啥同自己過不去,他們不是西進縣人,以前也沒在西進縣做過什麼惡,怎麼就讓縣太爺給盯上了?
而且盯上就盯上,綁了就綁了,您倒是給個說法,就這麼大冷天的丟牆角擱著?
就是拎去衙門,也比在這破巷子裡待著好啊。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