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兄妹把行李搬完了,一回頭卻發現馬車裡只有闔眸假寐的容稜,雲楚不知所蹤。
等到兄妹三人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雲楚時,就看到雲楚正坐在一堆大老爺們中,抓著根木棍兒都彎了的糖葫蘆,義憤填膺的:“簡直太過分了!那黃家姑娘都給姓孫的生孩子了,怎麼就不能給她個名分?就算不求一個妻位,納成妾也好啊,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不負責任的男子!”
雲覓聽她在那兒罵罵咧咧,一個箭步過去,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你跑這兒來幹什麼,不是讓你照顧容公子嗎!”
雲楚腦袋驟然一疼,等反應過來,她立馬回頭,捂緊自己的頭。
雲想上前:“對姐姐怎麼可以這麼兇?”
雲楚馬上委屈的跑進四姐懷裡,眼睛都紅了。
但云想也沒姑息八妹:“你也是,怎麼不好好在車裡待著?”
雲楚抽抽噎噎的捏著糖葫蘆,委屈的道:“我看大叔們在說這鎮上的命案,就聽了一會兒,四姐,我錯了。”
認錯認得快就招人疼,雲想給她揉揉後腦勺,嘆了口氣:“回去吧。”
雲楚趕忙跟著她後面走,深怕一落單又要被雲覓揍。
回到馬車上,雲楚忍不住就說起了那樁命案。
當然,她的重點是放在渣男孫二公子身上的,她對孫員外不肯讓黃家姑娘的靈位入他們孫家祠堂一事,非常憤憤不平。
雲覓就噴她:“關你什麼事?你起什麼勁兒?”
雲楚知道這幾天因為失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把雲覓給折磨到了,現在她一好點,雲覓就迫不及待追回利息,對她輕則冷眼嘲諷,重則拳打腳踢。
但她也沒辦法,她平日就說不過雲覓,也打不過他,一直很無奈的挨欺負。
不過這會兒她身邊有靠山,膽子就大了,她縮到四姐身邊:“難道你認為,那孫家的做法不過分嗎?”
雲覓又不認識那些人,很隨便的哼哼:“孩子都沒找到,誰知道是不是孫家的種?再說,誰有證據證明黃姑娘和孫二少有關係?兩個人都死了,活人怎麼猜都是虛的。”
“就是知道!”雲楚嚷嚷:“那個……那個叫什麼,哦,黑水村,黑水村的柳小哥,那個柳小哥,從黃姑娘的案子報到衙門,再到發現孫二少的屍體,他都在!他說了,他有證據!能證明孫二少和黃姑娘有染!”
雲覓嘲諷:“他一個外人能有什麼證據?”
“他就是有!”
“你跟我吼什麼,你信不信我打你!”
“四姐!”
馬車裡鬧鬧嚷嚷的,雲想被折騰得護住雲楚,沒讓雲覓真的打到她,又跟雲覓說:“不準再嚇……”
可話還沒說完,之前一直半眯眼眸休息的容公子,突然睜開眼,一雙又黑又冷的瞳眸,看著她們。
雲想被他那冷黑的眼瞳盯得有些慌張,一時,竟沒顧得上開口。
倒是旁邊的雲席發現了情況,淡聲問:“容公子怎麼了?”
容稜沒有看他,他只盯著雲楚,聲音乾裂:“柳……什麼?”
雲楚愣了下,不知他在說什麼:“啊?”
雲覓反應快,張口道:“人家問你,那個什麼柳小哥叫什麼?”說完又看著容稜:“容公子也是白山洲人嗎?還是在此處有認識的朋友?”
容稜擰著眉搖頭,可一搖頭,令他傷口又被觸動了,牽連疼痛。
雲想連忙道:“小心些。”
那邊雲楚也開了口:“那些大叔都沒說柳小哥的名字,不過是黑水村人。”
容稜沉吟下來,片刻,轉首看向雲席:“勞煩雲兄……送我,去黑水村。”
雲席面色清冷,聲音沉沉:“你這身子,哪兒也去不了。”
容稜激動的要坐起來。
雲想忙湊過去,按住他的肩膀:“別動別動,傷口要開了。”說完,又輕聲問:“容公子認識那位柳小哥?”
容稜不知如何回答,半晌,道:“內人素愛,男裝扮相……”
“內人”二字,令雲想愣了一下。
而後就聽雲覓道:“容公子是說你妻子嗎?你不是說你們一起落的水?”
說完,雲覓又一拍大腿:“對了,我們發現你的地方,如果往南走,就是行官線走白山洲碼頭,可如果往北走,便是穿過直海,抵達白山洲下屬臨海的漁村群,難道容嫂嫂是被過往的漁船所救,給帶回了漁村?”
越說越有可能。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