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娘臉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民婦僭越了,不該胡言亂語,大人恕罪。”
柳蔚沒做聲,只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東西,心中想著,這盛大娘倒是有母性,也難怪府衙裡的人,都維護著。
原本是來質問,可一番相處,柳蔚已能確定,此人雖有一身可疑的功夫,但心眼卻是不壞。
相由心生,況且與之交談時,柳蔚一直注意其面部表情,此人對自己的熱情,的確出自真心,而兇手同黨。
若是兇手同黨,又怎會真心對朝廷命官,如此真情?
確定了自己要的答案,提著盛大娘耳提面命一定要她帶走的食盒,柳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又吃又拿的,怎的搞得她好像是故意來騙吃騙喝的似的。
“這些東西,大人若是吃完了,差個人來說一聲,民婦這裡還有,要多少有多少。”臨走前,盛大娘還特地說。
柳蔚只得道謝,卻有些招架不住對方澎湃的好意。
柳蔚走得很快,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一邊走,還一邊想,那鍾自羽,究竟藏在什麼地方,鍾自羽既敢特地挑釁,想必遲早是要出現的,只是敵暗我明,怎麼算,都是落了下風。
盛大娘目送柳蔚離開,直到人走得看不見影子了,才吐了口氣,收回視線。
廚房裡的小丫頭笑嘻嘻的道:“大娘對柳大人可真好,往日裡,孫大人問大娘要兩顆青梅果,您都藏著掖著的,說什麼也不給,咱們孫大人也是南方人,可就好這一口,這倒好,您一口氣把所有青梅果都給柳大人裝上了,若是孫大人知道了,可不得嘔死。”
小丫頭是北方人,不愛吃那酸酸甜甜的東西,倒是吃不出好壞,但府尹大人喜歡,那必然就差不了。
但是盛大娘平日當寶貝的東西,這會兒卻一股腦全拿出來送人了,可不就是大方得沒邊了嗎。
小丫頭嘀咕著,盛大娘卻只是隨意的道:“人家柳大人是辦大案子的,難道人家喜歡,還不興讓人家多吃兩口。”
“那也沒必要全給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娘與那柳大人有什麼關係呢,跟照顧兒子似的體貼。”
“去去去,幹你的活去。”盛大娘斥了一句,將小丫頭攆走。
小丫頭吐吐舌頭走了,盛大娘留下收拾桌子。
這一收拾,盛大娘才看到裝鮮奶的大海碗旁邊,壓著一張銀票,一看數字,整整五十兩。
盛大娘不用猜就知道是誰留下的,忍不住搖搖頭,將銀票收好,嘴裡卻笑嗔了一句:“傻孩子。”
柳蔚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也不好在外面多呆,便直接回了客棧。
小黎和珍珠還未甦醒,雖說有容稜看著,但離開太久,柳蔚還是不放心。
一路回到客棧,而就在柳蔚正要進客棧大門時,身後,一聲清脆的女音,傳了過來:“柳大人。”
柳蔚回頭,便瞧見雲織夢穿的五光十色的,正笑眯眯的走過來。
看了眼雲織夢這身裝束,柳蔚挑了挑眉。
待人走近了來,柳蔚輕易便嗅到對方身上濃郁的香粉味,不覺蹙眉,道:“你若是這樣,便不許進房。”
這香粉味道太沖鼻子,小黎珍珠現在都經不起這種嗅覺汙染。
雲織夢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讓柳蔚這句話弄的一滯,頓時胯下臉,悶悶不樂的道:“原本就是來與你說道一聲,今個兒無法找你偷師了,坊裡來了貴客,看我這一身行頭,可從不是我自己喜歡的,這乃是貴客的喜歡的,是我們坊主的朋友。”
“你們坊主,回來了?”之前就聽雲織夢說了她家那位神秘莫測的坊主,柳蔚不能否認,自己心中是好奇的。
雲織夢揮揮手:“沒回,只是貴客先到了。”
雲織夢說著,看看時辰,道:“我得先走了,明日再來找你。”
這雲織夢沒心沒肺,柳蔚與其相處一番,也知其雖看似妖媚,實則本性有些老實,問什麼說什麼,只要不涉及到緊守問題,雲織夢幾乎知無不言。
這種性子,倒是有些天真爛漫,與之相交起來,也挺舒服。
雲織夢來了又走,彷彿就真的只是來說一聲,柳蔚也未多想,提著食盒,走進客棧大門。
客棧今個兒沒什麼人,冷冷清清的,就幾位散客在喝茶,柳蔚本打算直接回房,卻猛地感覺後背一涼。
柳蔚眯著眼回頭,四下環顧,卻沒瞧見可疑人。
唯一算作可疑的,便是正在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