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訊息。
柳蔚知道,容溯那裡也沒訊息。
或許,那孩子當真可能已經……
畢竟一同相處了好些日子,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柳蔚思考,也許還是該再想想法子。
天無絕人之路。
容溯說,小妞之前掉下窗戶,還遇見了鍾自羽。
鍾自羽……
巧合?還是意外?
為何,彷彿每一件事,都能與鍾自羽有所牽連?
到了衙門,小黎已興奮歡快的跑去了停屍間裡,柳蔚坐在外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孫奇說話。
孫大人的狀態,今日有些不好。
柳蔚問孫奇怎的了,孫奇卻只是搖頭,可沒過多久,孫奇便又是一聲嘆息。
那嘆息聲大的,柳蔚想忽略都不行!
柳蔚沉默,停頓一下又問:“可是出了何事?”
這次,孫奇抬眼看了柳蔚幾下,一聲長嘆鋪墊,才說:“既然柳大人執意要問,那本官也只好說了。”
柳蔚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人。
孫奇卻突然來了精神,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本賬本冊子,瞬間便翻開,攤在柳蔚面前。
指著上面就開始說:“柳大人您看看,這是過去三個月衙門的收益賬目,這是筆墨紙硯的,這是兵器修理的,這是門面修補的,這是房頂漏雨的,還有這裡,這裡……”
柳蔚抬手,打斷孫奇的話:“孫大人想說什麼?”
孫奇將賬本隨即一和,立刻就說:“孫某當然是想求求柳大人啊!”說著,孫奇還露出一個嗚呼哀哉的表情。
柳蔚不知該做什麼反應,便依舊繼續看著孫奇。
孫奇忙倒豆子一般,將抱怨全吐出來:“柳大人您也知道,咱們這古庸府,只是個鄉下小州府,地處偏遠,人丁單薄,一整個州縣,連帶著附近一大片區域,總人口也才五六萬而已。這裡頭,一大半還是老弱婦孺,就連鄉紳財主,也就那麼幾個,店鋪是不少,但多是生意單薄,交納的稅務自然也少,眼下,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咱們衙門裡頭,確是連一星半點能籌備的東西都沒有,您說來點喜慶的樣子,有個紅綢子也好吧,可大紅的綢子,綢緞莊最便宜的也要五兩銀子一尺,那你說咱們就買便宜的吧,可便宜的看著寒酸,這就不像是年節了,那你說咱們就不要綢子,做點實際的吧,大過年的,施粥總要施一次吧?可是咱們哪兒有富餘的米?今個兒早上的早膳,還是問門口燒餅鋪的老漢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