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一臉餘悸。
國師深吸口氣,眼看那位年輕男子與汝降王府的兵士真的都要走了,他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幾步追了去。
“先生留步。”國師說完後悔了,好不容易將他們攆走,怎能又將他們留下?
柳蔚似看出了他的糾結,面閃過幾分掙扎,最後還是道:“鷹乃祥獸,國師大人可聽過鯤鵬?”
國師一愣,回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柳蔚點頭:“鯤鵬為鵬,鵬與鷹近似,故此許多人都將鷹視作鵬的後代,大人是習道之人,應當對神獸鯤鵬的傳說,分外明瞭。”
國師道:“鯤鵬是古神獸,但這與我國象監突來鷹群又有何干?”
柳蔚一笑:“古神獸,自然正辨是非。”
國師頓時低下頭,目光十分複雜。
柳蔚也不挑破,只點了幾句:“大人最近可是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惹怒了天界神明?”
國師沒回答,反而又問:“先生說要攆走鷹群,那若不攆,是否有難?”
柳蔚苦笑:“神明都降下旨意了,大人是還打算冥頑不靈?若真是如此,恐怕遲早凶多吉少。”
國師沒有做聲,似乎還在思索,柳蔚觀察著他的表情,心裡有了數。
對付迷信的人,要用迷信的方法,對症下藥,方可得治,這位國師,看來是真的很在意這群蒼鷹。
“不過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柳蔚突然說道。
國師頓時看向她,猶豫一會兒,躬了躬身,以示尊敬:“不想先生原是同道人,不知先生師從……”
柳蔚擺擺手:“師父曾言,不許座下弟子出外聲張,故此師從,還請大人容在下賣一個關子,咱們還是說這鷹群吧。”
國師雖還想問,但想到鷹群才是當務之急,問:“先生可有法子,讓它們走?”然後又補了一句:“心甘情願的走?”
柳蔚點點頭:“我們先進內殿,在下要親自看看,這鷹群到底如何遍佈,如何棲息,這每隻鷹坐落的位置,可都是有講究的。”
國師一頓:“內殿?”
柳蔚嘆息一聲:“在下忘了,內殿不方便外人進,那,在下還是走吧。”
國師看他一說走,真的走得飛快,忙咬緊牙關,憋屈的喊道:“先生稍等,內殿,請往這邊走。”
柳蔚笑了一聲,又指著身邊的容稜道:“我這位朋友和他的兄弟們也要進去,他們都是習武之人,爬高爬低也方便。”
國師:“………………”明知道這些人是使計故意想進去,可鷹群像懸在頭的一把利劍,加之什麼鯤鵬示警之說又把國師給嚇得夠嗆,他沒膽量說“不用你們了,都給我滾”,最後只能又氣又怒,忍無可忍的道:“勞煩諸位了
!”
柳蔚等人順利進入,容稜對柳蔚道:“無須如此麻煩。”
又是神,又是仙的,把國師唬得一愣一愣的,雖然結果也是能進,但在容稜看來,太麻煩了,要剛才直接衝進去,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到家了。
柳蔚當然知道容稜這暴脾氣,她嘆了口氣,忍了又忍,還是道:“求你給人家小千留條活路吧。”
容稜:“……”
柳蔚無語了:“汝降王府的兵真把人國象監給端了,人千孟堯還不被早看他不順眼的皇,給趁機批一頓,批一頓還是好的,再鬧個削爵,削藩,人家還活不活了?”
容稜:“……”
柳蔚教訓容稜:“人家好好的一個異姓王,本來過得不容易,你還把人家往死裡逼,你虧不虧心,人家可是信任你才把兵符給你的,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這麼坑人家,有沒有道理!”
容稜不說話了,讓柳蔚這麼當面點出來,他也想起來,他這裡真鬧出大事來,千孟堯可能真的不用活了。
想到可能已經收到訊息,現在正在王府裡急的團團轉的那位小王爺,容稜忍不住也生出了點愧疚,他想了想,對柳蔚道:“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開副定驚湯吧。”
挺好的一小夥,別給嚇出什麼毛病來,到時候他也不好意思。
柳蔚看容稜還有點良心,露出的欣慰的笑容,再扭頭,看到前方國師緊急轉了道,道:“這邊走。”
柳蔚順著國師原本要走的道兒看去,見夕陽西下,國象監內殿的正庭院裡,一群役衛模樣的成年人,正領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在那兒盪鞦韆。
鞦韆被推得老高,又嘩啦一下掉落,坐在鞦韆裡小男孩笑聲如銀鈴般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