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不就是昨日與他們交手的那個?
身手矯捷,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若不是他們昨日跑得快,樓雪豈是隻傷一隻胳膊,怕是命都得搭在這孩子手上!
“爹……”小男孩是睡著被吵醒的,樣子很不開心,還撅起了嘴:“你把他們帶回來做什麼?”
容稜坐到院中的石凳上,小男孩便順勢跑到他懷裡去,還把腦袋搭在男人肩膀上,沒精神似的打了個哈欠。
“發現些有趣的事。”容稜說著,將兒子抱穩了一些,道:“困了就進去睡。”
小男孩沒去,卻目光冰涼的看向眼前兩個生人,冷冷的說:“我不放心他們,他們走了我再睡。”
這兩人竟是父子?
樓雪看向樓青,樓青也看著她,二人四目相對,眼底俱是惶惶。
他們不知,這男人今夜的舉動,到底是想做什麼?對他們,又有沒有惡意?
院中的氛圍,變得有些古怪,雙方對峙片刻,屋中傳出拖沓的腳步聲。
小黎耳朵尖,第一個聽到了,扭頭去看,就見穿著褻衣的醜醜,正扶著門扉,慢吞吞的走出來。
小黎跳下容稜懷抱,過去將妹妹抱起來。
“你怎麼起來了?”
醜醜眼睛紅紅的,因為沒睡飽,看到哥哥,就自然的摟著哥哥的脖子,整個身體重量掛在哥哥身上。
“噓噓。”她說著,看向院中兩個生人,辨認了一會兒,似乎沒認出,就『迷』茫的望著哥哥。
“不相干的人。”小黎說著,抱著妹妹去了淨室。
等醜醜『尿』完,洗了手,被哥哥抱回來,在路上,她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叫道:“是阿碧的主人!”
小黎按了按醜醜的腦門,把她直接往屋裡帶,說:“別管這些,不關你事。”
醜醜撅著嘴嘟噥:“哥哥,你把阿碧還給那個姨姨吧,阿碧想跟主人走。”
小綠蛇此時被關在籠子裡,丟在房間外室,路過房門的時候,小黎順勢瞥了眼,就見籠子裡的綠蛇不安的一直遊走,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響。
估計是感覺到主人就在附近。
“我一會兒問問爹。”小黎沒有擅自答應,院子裡的兩人是爹帶回來的,爹肯定有主張。
醜醜這就安心了,打了個哈欠,沒一會兒就眯著了。
小黎在屋裡陪了她一會兒,見她真的睡熟了,就把被子疊起來,擋住床沿,自己下床又去了外面。
院子裡只有兩人,小黎看到被自己打傷過的女子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個青年男子與爹在說話。
小黎走了過去。
容稜正好也結束了話題:“天亮前,自己走。”
男子恭敬的應了一聲,對容稜鞠了個躬,然後看到他身後的小男孩越走越近,猶豫一下,也對小男孩鞠了個躬,小黎看著他,出於禮貌,只能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男子進了院中另一間房,小黎這才抬頭望著爹爹。
容稜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道:“去睡吧,他們快走了。”
小黎疑『惑』的問:“爹,你要做什麼?”
容稜牽著兒子的手,將他帶進房,見周圍沒有人了,才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陶罐。
小黎盯著那罐子,不解其意。
罐子小小的一個,看似精緻,用料卻很粗糙,不是上等的瓷器,甚至不是中等的,像是用粘土隨便做的,可週遭又鑲嵌了不少寶石,瞧著華貴非常,又華貴得像一灘爛泥上,頂了個金元寶,總之不倫不類。
“這是什麼?”
“木拉族聖物。”
小黎抓抓腦門:“木拉?”
“今夜順道偷的,據說很重要。”
“看起來……”小黎左右繞著瞧了一會兒,半晌,『摸』著下巴下結論:“像裝醬油的瓶子。”
“是很像。”容稜說著,將那罐子隨意放到桌上,督促兒子:“快去睡,小小年紀,不要熬夜。”
小黎爬上了床榻,內側醜醜睡得很規矩,抱著兔子布偶,蓋著軟軟的小被子,呼吸勻稱。
但小黎沒有躺下,而是猶豫著跟他爹談起心事:“爹,我們到來城縣不是為了借閱雲家典籍,好從中查出返回青雲的辦法嗎?那這裡發生的其他事,我們也要管嗎?”
柳蔚帶著魏儔與鍾自羽上了西進縣,柳蔚的觀點,是認為既然幾次三番跨越兩國的中轉地,都是西進縣,那西進縣必然就是其中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