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線:“別胡鬧,元帥召見呢,快跟我走。”
容夜直接跳到床,把被子一蓋,道:“我睡著了,不要叫我,我死也不去!”
勤務小兵:“…………”
勤務小兵今天算是遇到了他職業生涯最大的阻礙了,容小子裝病都不肯去見元帥,他再三勸說,怎麼都勸不了人,最後只能無功而返。
結果元帥臉都黑了:“他親口說的不來?”
勤務小兵點頭:“他說不舒服,先睡了。”
顧『潮』眯了眯眼,將手裡的書重重丟在桌,又問:“他哪裡不舒服?”
勤務小兵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看起來,不像不舒服……”
那是故意不見。
顧『潮』想到幾日前,那小孩明明還對他那般依賴,受傷後,見到他去探望,馬拉住他的衣服,孺慕得不行。
結果幾日不見,連他親召都不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開始拒絕他?
難道,是因為……
顧『潮』想到之前那小傢伙親了他三次,但三次都被他嚴厲批評,再加之那小孩親口說過,自己喜歡男子……
所以,是自己傷他心了嗎?小孩這才不理他,不見他,甚至接連幾日都不出現,對他完完全全的敬而遠之?
顧『潮』沉著臉,想到那小孩以後若是看到他,恐怕也會如此避如蛇蠍,逃之夭夭,他心情頓時非常不好。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方才那孩子不是還給他送『藥』嗎?
難道是他將『藥』還回去,讓小孩以為他是要與他恩斷義絕?
顧『潮』胡思『亂』想,腦子裡一團『亂』麻,怎麼理都理不清。
他強迫自己坐在案前處理軍務,結果連著批了好幾張書,都靜不下心了。
最後,眼看著外面慶賀的將士們醉的醉,睡的睡,四周都安靜了些許,他直接從案几站起來,往容夜的營房走去。
營房裡還亮著蠟燭,顧『潮』在勤務小兵的攙扶下,站在那營簾門口,卻沒有掀簾進去。
一時衝動過來,他還沒想好用什麼藉口。
結果正在思索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顧元帥?”
顧『潮』回頭,便看到是容黎往這邊來,手裡還提這個食盒。
顧『潮』盯著那個食盒,先打招呼:“容軍醫。”又問:“你這是?”
容黎抬了抬手:“一些容夜喜歡吃的糕點,託炊房做的。”
顧『潮』一怔:“你與他,關係很好?”
容黎笑著,語氣,可見親暱:“我與她在京都便是相識,她小時候,我還常常抱她,這次相見,更是緣分。”
顧『潮』沒吭聲,但臉垮了下來。
容黎又問:“您來是?”
“路過。”顧『潮』立刻道。
容黎點點頭,又叮囑:“您身子不好,最好不要吹夜風,現在天『色』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顧『潮』應了一聲,又看了眼旁邊的營房,營房裡明明是有人的,但他們在外面說這麼多,裡面的人始終沒出來。
看來不是不出來,是不想出來。
顧『潮』覺得挺沒意思的,與容黎道了別,轉身,與勤務兵離開。
待他走遠了,容黎才提著手裡的食盒,掀開了營帳的簾子。
結果一進去,對妹妹漆黑的雙眼。
容黎將食盒放到桌,道:“給你做的,都是你愛吃的幾種。”
容夜盯著哥哥鎮定自若的側臉,半晌,幽幽的問:“你是棒打鴛鴦的惡婆婆嗎?”
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