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捱了罵,又捱了打,委屈得要命,但是低頭看到自己這雙從離開付府時,穿到現在的靴子,又不敢吭聲,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轉向後面的冷意。
冷意稍微咳了一聲,也有些尷尬:“我竟未發現如此大的破綻,子寒,去換雙靴子。”
付子寒咬著牙,悶悶的又進了隔壁,找了一雙小道士的普通布鞋,慢吞吞的走出來。
結果他走得慢,柳蔚又說他:“你是不是沒吃飯,怕踩到螞蟻怎麼著?步子跨大點會不會?”
付子寒都煩死他了,這個柳司佐,以前是個惡霸,把他們關在牢裡,無所不用其極虐待他們的時候,他看出來了,現在三年不見,這人竟過去更加過分,又兇又躁,真不知五哥怎會與這樣的人做朋友,真是瞎了眼了!
……
當日發現父兄身亡,付子寒盛怒難忍,第二日便殺了他五叔付鴻天,又跑去救走了冷意,如今再回憶,他卻回憶不出,父兄的屍首最後是被如何處理的。
思來想去,只有可能是埋在了付家的祖墳裡,故此,他便帶柳蔚等人去了付家的禁地,族裡建於西郊的陵墓園。
在密密麻麻的墳頭,他們找了許久,才找到兩座最新的墳,碑書著付鴻望與付子辰的大名,付子寒吸了吸鼻子,尚未來得及傷感,一個鐵鏟子,“嘩啦”一聲,已經『插』進了他父親的墳包頂。
付子寒:“……”
因為是帶了工具來的,兩座新墳土又松,不到一炷香功夫,裡頭的棺材便顯『露』出來,要說柳蔚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她不能讓付子辰“死”得不明不白。
不管是真死還是假死,她需要一個答案。
棺材是被鑲死了的,撬開後,裡面撲面而來的臭氣,令人作嘔。
棺材裡有瘴氣,對人體有害,故此哪怕柳蔚不懼味道,容稜也擔心她受濁氣所汙,因此拉著她避了好一會兒,才允她前。
柳蔚事前不知要驗屍,沒帶工具,更沒帶手套,因此現在只得從付子寒身撕下一塊布,捻著去翻屍體。
翻了半天,又檢查了許久泛著黃膿水,腐爛斑落的眼耳口鼻,最後她才起身,拿著手帕擦著指尖,撥出一口大氣,道:“不是付子辰。”
不等付子寒震驚。
她又道:“另一具,也不是付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