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附近,嶽單笙看著那駝背男子左顧右盼的進了一座簡陋的小道觀,他思忖片刻,便要跟去。
衣角卻在這時,被人拽住。
“嶽哥。”鍾自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如果那人真有異,道觀裡頭,可能還有別的陷阱,咱們直接進去,太魯莽了。”
嶽單笙冷冷的拉回自己的衣襬,扭頭不悅的覷著他:“別碰我。”
鍾自羽頓時侷促了,懸空的手指捻了捻,有些不知所措。
旁邊的魏儔不高興了:“他也是為你好,你神氣什麼。”
嶽單笙蹙了蹙眉,不想與他們廢話。
鍾自羽又緊忙道:“我與魏儔先假扮信眾,進去探探吧,若是無異,嶽哥再進。”
“不用。”嶽單笙冷冰冰的拒絕。
這下鍾自羽也升起了點小脾氣,道:“若是打草驚蛇,可能會將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放跑,嶽哥不為自己,也該為大局著想,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嶽單笙不耐煩的看著他。
鍾自羽也不與他對視,拉著魏儔,拔腿就走。
嶽單笙想再叫他,結果鍾自羽用跑的,幾步跑得老遠,他又不好大聲叫他,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進了那道觀。
道觀的大門沒關,裡頭只有一個破敗的小殿,殿裡供奉了三清法相,香火不豐,看上去著實可憐。
正在灑掃的小道士見到有人進來,眼中率先閃過警惕,而後才不著痕跡的問:“二位施主是來上香的嗎?”
鍾自羽“恩”了聲,目光盯著三清殿,餘光卻撇著周圍的環境,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方才那駝背男子,已經不見蹤影。
“請個願。”鍾自羽隨口道。
小道士到了案臺前,執起『毛』筆,拿了張黃符出來,問:“敢問施主要請願之人,姓甚名誰?”
“姓岳,叫嶽單笙。”
旁邊的魏儔白眼都翻到後腦勺去了。
小道士將三個字寫出,又在黃紙上畫了幾條誰也看不懂的符,將黃紙折成三角形,串上紅繩,掛在了三清相右邊的寶塔上,又對鍾自羽道:“施主對著這邊的功德香,添些香油,再對這法相叩頭三次,禮便成了。”
鍾自羽『摸』了『摸』身上,沒錢,就在對魏儔伸手。
魏儔要不是顧忌場合,已經噴的他頭破血流了。
鍾自羽假裝看不出魏儔不想給,又對他抖了抖手掌,魏儔陰著臉,磨磨蹭蹭的拿出一兩銀子,多一文都沒有。
鍾自羽就把那一兩銀子放進功德香,然後恭敬的對著法相叩首。
三次之後,他起身,問小道士:“你們這萬聽觀與京都的萬聽觀同名,不知兩家可有因聯?”
小道士本就好奇怎麼有人好端端的來他們這破道觀上香,聽聞此倒是有了答案,隨口道:“京城萬聽觀小道從未聽過,此道觀,乃小道師父所辦,不過位置偏遠,佔地略小,故此香火不豐。”
“心誠則靈。”鍾自羽道:“前兩日詢問附近有哪些道觀,便聽聞有家萬聽觀,在下頓覺甚是有緣,故而哪怕繞道,也奔赴前來,不過此時天『色』將晚,再回城裡,怕是要到宵禁了,不知貴觀可有空房,能允我二人借宿一宿?”
小道士垂首道:“觀裡客房早已用作庫房,無法待客,還望施主見諒。”
鍾自羽道:“庫房也可,只是將就一晚。”
小道士終於正眼打量起兩人,目光微妙。
鍾自羽一臉真誠,還對他『露』出一抹笑。
此時突然刮來一陣風,將殿前的黃幔吹得晃動起來。
小道士心有所悟,笑道:“像是要下雨了,小道先將門關了去。”
說著,他便越過鍾自羽身邊,去將道觀大門闔上,還落了鎖。
鍾自羽心頭一緊,魏儔也嚴正以待起來。
但那小道士又說:“借宿之事,小道不好做主,這便去後面請問師父,還望兩位施主稍後。”
說完,他又徑直去了後院。
前殿頓時只剩鍾自羽與魏儔二人,二人面面相覷,心依舊提在嗓子眼。
半晌,魏儔先問:“怎麼辦?”
鍾自羽嚴肅的道;“那小道士故意將我們留下,不就是試探我們虛實,不要『亂』動,動了,他就知道我們另有所圖了。”
魏儔“恩”了聲,也同意他的看法,不過又好奇:“你說這小道觀,地方這麼破,裡頭能藏了多少人?先說好,超過十個,我打不過,我真的沒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