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軍進攻松洲的訊息傳來,呼爾託忍也明白了前後始末,她沒想到容稜會與聽那族合作。
自打她離開聽那族,幾年光景,便再未回去過,她知道現在的族長是她姐姐的長女,那個姑娘很血『性』,自小崇拜她,希望有朝一日能與她並肩作戰,馳騁沙場。
但沒想到,所謂的並肩作戰,現在要成兵戎相見了。
不過沒關係,那個孩子還年輕,身邊又都是聽那族那些庸才輔佐,她不信她能有什麼作為。
唯一覺得可惜的就是,當初殺掉姐姐的同時,她為什麼沒將這個外甥女也殺了?
果然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呼爾託忍對聽那族是輕視的,因為她曾經是這個民族的最強者,前人沒有超越過她的,後人當然也不可能,她站在頂峰,可以俯瞰任何人。
八萬聽那軍在她看來不外如是,現在既然知道容稜的目的是聲東擊西,她自然可以亡羊補牢。
她當即下令,飛鴿傳書,要遼州十一萬大軍,立即揮軍松州,務必將聽那軍首領生擒。
遼州離松洲中間相隔豐州,淳州。
豐州本就是叛軍侵佔之地,從豐州借道,十一萬大軍抵達松州,不足十日便可,到時候,不管松洲是否已經被聽那軍攻破,她的十一萬大軍,都能將其再拿回來。
當然,期間城中百姓可能會死傷一些,不過這些中原人的命她本就不在乎,只要城池在,就能交任務,百姓是死是活,她不關心。
呼爾託忍的傳信是早上發出的,結果到晚上,她收到回信,遼州十一萬大軍,無法執行命令,因為,權王的軍隊,將他們包圍了。
呼爾託忍愣了一下,捏著密信問副將“不是說權王一直安分守已,沒有與我們的軍隊有過交鋒嗎?”
一位副將滿頭大汗,道“的確一直沒有交道,我們的人遵照將軍的囑咐,暗中監視包圍遼州,權王一點反抗都沒有,可不知為何,前日聽那族抵達松州後,昨日權王就反客為主,用當地駐軍,將我們的十一萬大軍,反向圍困了,我們若是硬逃,三分之一應能走掉,但不足四萬的兵馬,去到松洲,應也無濟於事。”
呼爾託忍沉著臉,半晌,緩緩道“看來容稜還是與權王合作了,算了,能走多少走多少,先去松州,青州軍馬,我再拆十萬,立刻返程松州救援。”
副將應了聲,立即去照辦。
副將離開後,呼爾託忍獨自沉默下來,她現在的意思很明確,容稜既然敢用聽那軍去佔松州,那他就應該料到,自己會打回去,可一旦她的人與聽那軍交手,松州必將成為戰場,到時候第一個遭殃的,一定是城中百姓。
容稜會捨得嗎?
按照她對容稜的瞭解,他應該是位愛戴百姓的王儲,那現在,他怎麼會主動,將松州變成煉獄?
呼爾託忍想不通這個問題,便把自己困在房間,直到兩個時辰後,她才想到一種可能。
她立刻出了房間,招來副將,詢問松州駐兵軍的情況。
副將聞言笑了聲,不在乎的道“松州駐兵軍叫李恐,這人是個莽夫,自打兵權被繳收後,便一直安於現狀,將軍您也知道,無權出兵,不受皇令所授,這就是謀逆造反的大罪,那個李恐就算自己不要命,他祖宗十八代也不要命了?他足下的幾萬子弟兵的家眷老小也不要命了?”
這麼一說,呼爾託忍便鬆了口氣,一枚兵符看似無足輕重,但沒有兵符,你帶的兵,就不叫朝廷兵,那叫叛兵。
先朝便發生過這種事,一支駐地軍不滿國家苛捐雜稅,民不聊生,便自毀兵符,自起義軍,這算什麼,這算落草為寇,佔山為王,你沒有兵符,你就不是朝廷的官員,你的大批兵馬,效忠的就不是國家,不效忠朝廷的大批兵馬,這又叫什麼,叫叛軍,有謀反忤逆之嫌,這罪,嚴重的,株連九族,輕的,也得是人頭落地。
現在又不是國之危難的時刻,現在只是京裡在爭皇位,太子黨與七王黨你死我活,並且把江南州府當做籌碼,在各自謀算,又不是外族入侵,也不是天崩地裂,哪家駐地軍會這麼想不開,自願揹負全家『性』命,去當這個無權出兵的謀反軍?
副將的一番話有理有據,呼爾託忍也相信了,江南四州能這麼容易鉗制住,就因為皇后奪了駐地軍的兵權,你沒有兵權也想發兵,那你就是師出無名,你就是叛軍,你就得被戳脊梁骨,你全家老少也會因此喪命。
別小看那一枚兵符,它就是這麼重要。
沒有兵符,松洲軍就什麼也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