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上。
子臨,已換上了一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休閒西裝,邁著悠然的步伐,向著主樓進發。
此刻,他的手裡,正拿著一個對講機,剛才那兩句話,都是他先對著對講機說,然後再經由每一名被控制者的嘴“廣播”出來的。
“恐懼,只是一種選擇,你們這份恐懼的根源,並非是正在發生的客觀事態,而是你們心中的‘罪惡’。
“‘罪’是平等的,人在傷害別人的時候,其實也在改變著自己。
“那些稍微聰明一些的人,都能意識到這點;所以他們在種下罪因時,會去反思、會去敬畏……即便果報未必會來,他們也會讓自己做好相應的覺悟。
“而你們這些人嘛……當自己從施暴者變成被施暴者時,才露出這種反應,未免有點兒可笑了吧?
“真正懷著治療和拯救之心的人是不會害怕的,因為信仰堅定者……無論客觀上做的事情對錯,至少主觀上無所畏懼。
“你們害怕,是因為你們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究竟是什麼。
“既然你們願意透過迫害別人來謀生,那又為什麼不做好終有一天會被罪惡吞沒的覺悟呢?”
話至此處,他剛好走到一樓走廊,站在了一名舍監的面前。
“你……你想幹什麼……”那名舍監用顫抖的聲音問了他這個問題。
子臨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那眼神根本不是看人的眼神、甚至不是看動物的眼神,而像是在看一件東西、一件……垃圾。
子臨終究是沒有回答對方,他只是彎下腰,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一秒後……那名舍監的身體瞬間就化為了一灘液體。
“啊!啊——”看到這一幕的另外兩名舍監立刻驚叫出聲。
但子臨的腳步沒有停下,那些摁住舍監的病人們也都是無動於衷,像機器人一樣執行著自己的使命。
就這樣,他一層、一層……往上行去;一路上,他將所有被制伏的舍監化為了只餘頭部的“屍滷”,並最終……來到了五樓。
雖然整棟樓的電子門這會兒已經是全開狀態,但五樓的這道門,還關著。
這段院長辦公室和監控室所在的走廊,所用的系統和樓下四層是不同的,而且還有獨立的備用發電機,就算有人把建築外的供電箱砸了,這邊的電力也可以再維持很久。
“湯叔,你倒是挺機智的嘛。”子臨走到那扇電子門前,便停了下來,他抬頭對著門上方的攝像頭說道,“發現情況不對時,其他人全都下意識地往樓下跑,只有你一個反而往樓上逃。”
他不緊不慢地說著,顯得非常從容:“你很清楚,以你的年紀,在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刻,八成會被那幫舍監給擠到後面去;退一步講……就算他們‘讓領導先走’,而且你也成功地逃出了建築,那也依然有可能在街上被孩子們追上,然後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打死或打殘……”他頓了頓,接道,“同理,開車逃走也是不現實的,哪怕你成功上了車,也會被人堵在車裡,根本開不出停車場。這麼一算……往出口逃怎麼的都是死路一條,真正的生路是跑到這棟樓裡最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迅速報警,等警方過來控制住了局面再出來。”
子臨的話,每一句都很清楚地傳到了湯教授的耳朵裡,因為湯教授這會兒就在監控室裡,滿頭大汗地看著監控畫面。
“你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我是能力者了,只是還不知道為什麼電話打不出去對吧?”子臨繼續說道,“其實你不用糾結那種事,既然我手頭的資源已強到足夠把這中心裡的一百多人都控制起來,遮斷這棟建築通訊訊號這種事……自是易如反掌。”
他說到這兒,又停頓了一會兒,給湯教授留出了一定的思考時間。
“湯叔,我知道你正在監控室裡看著我,我也知道,你的辦公室裡還有一間密室……你現在正考慮著,要不要從監控室出來,跑到密室裡躲起來。”子臨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堵牆……這些牆把湯教授的退路和選擇逐一截斷,漸漸將其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我不妨直說了吧……開啟這扇門,對我來說很容易,開啟你密室的門,也很容易。這個中心的情況你很清楚,只要截斷了對外的通訊,你在短時間內獲救的機會……怕是十分渺茫的。”
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你自己把這扇門開啟,讓我進來;其二,我強行把門開啟,然後進來。
“如果你選一的話,我會單獨進來,不帶任何人,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