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輕人更加健壯,其說話聲也是中氣十足。
而這位的面前,擺的是一杯白毫銀針。
“呵……耶夫格尼老弟,稍安勿躁嘛。”龍井並沒有因對方那不怎麼客氣的語氣而動怒,反而和顏悅色地笑著應道,“今天的時間很充分,我們可以慢慢討論。”
“歐亞大陸都快被佔去一半了,你是怎麼覺出時間充分來的?”耶夫格尼接道。
“哼……”龍井的神色中當即透出了一絲不屑,“說起來……你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忽然就扯開了話題,而且也沒等有人接話,就在兩秒後自己接道,“在二十世紀中葉……準確地說,1946年的3月5日,曾有一位傑出的政治家在密蘇里州的威斯敏斯特學院發表了一篇著名的演說,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一句就是‘從波羅的海的什切青到亞得里亞海邊的裡雅斯特,一幅橫貫歐洲大陸的鐵幕已經降落下來’……”他頓了頓,笑了一聲,再道,“……不覺得,和我們現在面臨的狀況驚人得相似嗎?”
“根本不一樣好嗎?”這時,一名面前放著“玉露”的、透著一股子陰柔氣質的亞裔男子開口接道,“我們現在面對的可不是什麼‘冷戰’,而是一場已經實際展開的正面戰爭啊,穆罕穆德親~”
“穆罕穆德”自然就是龍井的名字,作為阿拉伯裔,有這樣一個名字並不奇怪;事實上,根據現有的統計資料,這個人名相當於就是世界範圍內的“王勇”。
至於在其名字後面加上一個“親”字,那就是“玉露”兄個人的口癖了。
“正因為是正面戰爭,所以才沒什麼好擔心的。”龍井回道,“政治、經濟、乃至文化上的博弈,才是困難的……這就是為什麼‘冷戰’打了足足四十多年。”他微頓半秒,接道,“但你看兩次世界大戰總共打了幾年?二十一世紀初的‘帝國統一戰’和二十二世紀初的‘聯邦革命’又花了多久?用武力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什麼難題……科技的發展讓現代戰爭的節奏快已到可以用‘天數’來計算總程序,你別看那幾個反抗組織現在攻城略地、風光無限,也許在下一個二十小時內,他們就會瞬間崩盤、全軍覆滅……”
聞言,一位面前擺著祁門紅茶的冷豔美人即刻接道:“那你又怎麼保證……相同的假設不會應驗在聯邦這邊呢?”
她話音落後,龍井還沒回應,坐在會議桌另一邊的毛峰便搶道:“哼……卡門,以你目前的立場,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吧。”
“哦?我的立場有什麼問題嗎?”卡門側目冷視著毛峰,並在問下這句之後淡定地喝了口茶。
“裝什麼蒜呢……”毛峰接道,“在九獄事件中活躍的蘭斯和車戊辰,都跟你有關吧?”他的聲音逐漸提高,並用上了質問的語氣,“根據你給的情報,被你放走的那個‘判官’現在應該是在使用一個叫赫爾·施耐德的身份、生活在南美地區……但實際情況呢?你那老情人根本沒有換身體,而且在越獄事件中玩兒得可歡了。”
“說到南美……”卡門面對質疑,非但面不改色,還反唇相譏道,“你這個沒能完成任務,還被敵人給‘放回來帶話’的傢伙……好像比我要可疑吧。”她往椅背上靠了靠,“邏輯上來說,你‘已經叛變併成為反間諜’的機率超級高呢。”
這個話題,可說是毛峰的痛點,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在遺蹟裡被子臨僅憑氣勢就震懾得動彈不得的經歷,同樣的噩夢他還經常會在睡眠期間重溫。
再加上……毛峰本就是茶宴的專屬戰鬥人員,以“戰鬥”為本職工作的他,不但沒能完成任務,回來的時候身上還無傷,且讓本應被滅口的羅德里戈教授落到了敵人手中,最後自己還要很屈辱地將敵人那句莫名其妙的“讓龍井在茶宴上給我們備好咖啡”捎回來。
可以說,任何時候,但凡有人提起這事兒,毛峰絕對都會惱羞成怒。
“哼……對,我是實力不濟。”毛峰也不否認自己的失敗,不過他也不會讓卡門好過,“但你是其心可誅!”
“行啦行啦,兩個人都越說越離譜了……”話到這兒時,龍井不得不出來控制一下局面了,“都喝杯茶,冷靜冷靜,想想自己是為什麼才坐在這裡的……”
他的勸說還是很管用的,卡門本就冷靜、並未動怒,而毛峰素來很聽龍井的話,只要宴主開口,不管有理沒理,他都會乖乖閉嘴。
“卡門提出的問題,確有道理。”片刻後,待毛峰安靜下來,龍井便重新開口,把話題帶了回去,“這也是我今天召集各位到此……想要討論的議題之一。”他又喝了口茶,潤了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