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喬家最後的血脈,十幾年前,當他的身手隨著年齡開始衰退,他便意識到了潛在的危機——阡冥的基業可能會落入杜喬家之外的人手中。
“當時的我還在襁褓之中,他擔心還沒等我能獨當一面,他就已經離開首領的位置、乃至不在人世了。
“幸好,他對私生活的保密工作做得天衣無縫——沒人知道他有沒有女人、或者有幾個女人,更不用說有沒有子女了。
“於是,從那時起,父親就捏造了一個虛假的、比我大十歲的女兒,並將其推到明面上來,宣稱要培養她;那個人……就是你今天見到的假奧利維亞。
“父親將組織中那些被他視為雞肋的、棄之可惜的庸才,全都調去給假奧利維亞當心腹……
“人們都以為他已經老糊塗了,但其實……父親這是在故意‘示弱’;他知道,假如他把我推到明處來,那些覬覦首領之位的人便會感到威脅,他們很可能會在我的羽翼豐滿之前就對我們不利。
“只要父親一直做這種‘蠢事’,那像蓋洛那樣的人……就會感到安心;他會讓父親活著,並不著急做什麼,反正只要父親一死,假奧利維亞和其手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蓋洛只要順勢上位即可。
“而事情的發展,也確如父親所預料的……
“所有人都以為那個替身才是真正的奧利維亞,包括蓋洛在內。
“但其實……她,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司機、馬裡諾、還有很多你見過或沒見過雜魚……這些人都只是隨時可以丟棄的‘擋箭牌’罷了。
“在這次行動之後,他們的價值本就已經用盡了,就算他們沒死,也沒有資格在‘我所率領的阡冥’中佔據一席之地。”
話至此處,奧利維亞掃視了這個房間一圈,再道:“今天在場的這些,才是我真正的追隨者、真正的精英……我們會讓阡冥在蓋洛留下的焦土上重生,再現往日之榮光。”
她話鋒一轉,又看向了傑克:“而你……安德森先生,作為一個已經過時了的、於我而言只有威脅卻沒有任何價值的不安定因素,無疑是個很礙眼的存在。”
傑克沒有回應這話,只是在思考破局的策略;但……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在想,卻始終想不到可以同時保住自己和安琪爾兩條命的方法。
“不過……我也並非是那麼冷血的人。”數秒後,奧利維亞忽又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她說到這兒,又抓起了安琪爾的頭髮,把她拉近了幾分,“我知道你很在乎這個婊子……個人而言,我對她也沒有什麼成見;在冠之郡有很多女人跟她一樣,因為死去親人的債務而被布魯諾家族逼良為娼,這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反正,你喜歡就好。”
她頓了頓,低頭看了看正在掙扎著的安琪爾,再道:“只要你願意跟幾年前一樣,銷聲匿跡,那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你帶著一個婊子遠走高飛……當然了,這次,希望你別再回來了。”
“好。”傑克沒有思考,立刻就給出了答案,“你放了她,我就答應你,永遠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行~一言為定。”奧利維亞單手把安琪爾扶了起來。“哦……對了。”但下一秒,她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側身湊到安琪爾的耳邊,說道,“安琪爾小姐,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一下比較好……”她說著,斜了傑克一眼,“當年,就是你這位‘玫瑰先生’,完成了一項堪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才讓你的債主維托里奧·布魯諾連任了郡首。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兩個都是布魯諾的婊子……呵……這樣看,你們的共同點倒還是挺多的。”
說罷,她就一把將安琪爾推出了欄杆,任由後者從二層掉了下去。
這可是間廠房,不是民宅,一二層之間的高度是很高的,一個雙手被倒綁的人被這樣推下去,很容易會摔斷脖子或是摔碎腦殼。
傑克眼疾手快,一個“時停”就前衝躍起,在半空接住了下落的安琪爾。
突突突突——
幾乎在他抱住安琪爾的同時,一陣密集的槍聲便響了起來。
很顯然,這是早有預謀的;在場的那些殺手們,全都知道傑克的能力,也都知道安琪爾會被推下欄杆,所以,當這一幕發生時,他們都已先知先覺地做好了準備;一旦傑克在他們的視線中“瞬移”了一次,就表明其進入了“時停”能力發動的間隙,這個瞬間,他是無法再度發動能力的,而且……若他要保護懷裡的人,就連躲閃都做不到。
噗噗噗……
很快,子彈擊中